可真是……热闹。
视线在空中画了个弧线,看到天幕中月明星稀,树林里有躁动的蝉鸣,微风吹着地面上的草木,丝丝入耳。
这声音噪杂凌乱,惹得人心烦,傅靖笙用力闭了下眼想驱除杂念。
却不想,这一闭眼的功夫,没注意到脚下的石块,被绊了一跤,膝盖狠狠跪在了地上。
这一痛,彻底把她的眼泪激了出来。
傅靖笙抬手用掌心按了按胸口空荡荡的地方。
明明不觉得自己有多难过。
然而机械性地抹着眼眶,指尖的泪水却越擦越多。
心都被掏空了到底是哪里在疼,她已经分不清楚了,就这么一直流泪,流到快喘不上气。
也就是一两分钟的功夫,身后又凌厉笃定的脚步声匆匆袭来,她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就被卷入一个结实有力的怀抱。
落在耳畔的是沙哑低沉的嗓音:“阿笙。”
微微喘息着,紧张着,冷硬不复存在。
他把她抱得很紧,紧到足以嵌进身体里,力道却还在一寸寸的收拢。
泪眼婆娑中,傅靖笙一抬头,看到了那张俊美宛若神祗的脸。
一贯的深邃立体,一贯的棱角分明,却似乎每一笔起承转合之间都镌着某种暗哑的情绪,汇入他漆黑的眼睛里,烫得灼人。
就是这双眼睛,不久前,还用冷漠的目光注视过她。
一想到那陌生人般的眼神,傅靖笙心里就好像被什么死死绞着。
她咬了下唇,淡淡道:“放开。”
他没有动作,胸膛如壁垒。
她伸手去推也推不开。
傅靖笙真是疯了一样痛恨他这种流氓无赖的做派。
“你给我放开!”她挣扎,“去抱你的黑天鹅黑珍珠去抱你的追求者啊!人家连定情信物都拿给你了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女孩哭花了脸,这一挣扎,梳着的麻花辫也散落了几缕发丝,看着狼狈又难堪。
江一言从未见过工整优雅的傅大小姐露出这样的表情,心疼之外,却又该死的欣喜着。
他知道她为什么而难过。
他也知道她这样歇斯底里是因为谁。
沉默地攥紧她的手,却并不阻止她的动作,任凭她的拳头没轻没重地打在自己的胸膛上。
而后将她抱得更紧。
江一言突然觉得自己那么混蛋,喜欢她爱她哄她就是了,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逼迫她。
“滚开。”傅靖笙哑着嗓子吐出清晰锋利的字眼。
有什么东西撕扯着她的神经,尖锐地痛楚让她只想痛吼:“江一言,我没和你开玩笑。你既然接了别人的定情信物就不要跑到我这里来装情圣,你在她家吃住不够你还想娶她是吧,好啊!我给她准备嫁妆给你准备聘礼,我给你们包个大红包祝你们百年好——”
话没说完,被堵回了嗓子眼里。
他攫住她的下巴,倾身靠近,吻住了她的唇。
英俊的眉眼间未剔净的怒火完全反应在了他的动作上。
他的唇吸着她的,舌尖顶开她的牙关,用把她吃拆入腹的力道,一路抵进她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