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也没有立即反驳,她等着他继续。
“昨夜,我只是说了一句,你就算日后嫁进了凤府,就算已经怀上了凤影墨的孩子,你也永远是个小,我家妍雪才是正妻,你永远都是侧室,你的孩子就算没有人跟他争宠,却也永远是个庶出。我就只是说了这么一句,她当时倒也没有同我争执,就也只回了我一句,你等着,明日我定会让你将今夜所说给我收回去。”
沈孟义愤填膺地说着。
众人又将目光齐齐看向了夜离。
太后眼中愕然更甚,秀眉也随之微微拢起。
夜离眼波微闪,尽量让自己不动声色。
这个男人信口开河的本领还真不是一般。
这般一杜撰,倒是完全跟方才她逼迫凤影墨改灵牌之时,所说的话,所找的借口和理由,完全契合。
她不得不佩服这个男人。
可,不知为何,或许是因为凡事都有两面性,有弊就有利。
她竟隐隐觉得这些话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其实是帮了她呢。
特别是应付太后这边的危机。
她突然这样贸然前来,拦住出殡队伍,强行让凤影墨改掉灵牌上沈妍雪的名分,或许正中了太后的圈套,或许正引起了她的怀疑。
而被沈孟现在如此一说,她倒是事出有因了。
若是别人说的,可能也没有什么分量。
可,对方是沈孟。
就因为是沈孟,所以才有分量,有可信度。
因为沈孟是她的死对头,是绝对不可能帮她说话的死对头,是恨不得将她除之而后快的死对头。
凤影墨黑眸深邃,看了看夜离,又眼梢一掠,看向沈孟,绝美薄削的唇边轻轻抿起。
沈孟的声音继续:“当
时,我还不明白,她那一句话什么意思,今日早上在府里找不到她的时候,就陡然想到可能会是这样,所以,就赶了过来,果然不出所料。”
沈孟一边说,一边冷哼,再次转眸怒视夜离:“你靠这种手段,就算得到了正室之位,你也得的不光彩。”
队伍中传来一片低低的议论声。
当然,基本上都是赞同和支持沈孟的,鄙夷和谴责夜离的。
夜离也不在乎,而且心里头也微微松了一口气。
看来,她得感谢沈孟,感谢他这一段歪打正着的说辞。
太后秀眉蹙得更紧,略带疑惑地看向身侧常喜。
常喜面色微暗地轻摇了一下头。
陌千羽深深睇着沈孟和夜离,眸含探究。
凤影墨却忽然几不可察地唇角微微一斜,只不过很快掩去,一同匿去的,还有他眼中一掠而过的了然。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步田地,那就请凤台主给个准话吧!正好当着圣上和太后娘娘、太妃娘娘的面,”沈孟一边说,一边对着陌千羽抱拳一鞠,末了,又转眸看向队伍中的众人,“也请诸位给做个见证。”
于是,大家的目光便都齐刷刷看向了手端灵牌的男人。
凤影墨微微垂了眉目,攥了一只拳头放在唇边“咳咳”了两声,清了清喉咙。
然后,低醇笃定的嗓音流泻。
“沈妍雪是皇上赐婚于我凤影墨的妻子,是我凤影墨八抬大轿娶进府的凤府女主人,虽说我跟夜离有情,可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让沈妍雪做我的正妻,可能是我这个丈夫能为她这个妻子做的最后一件事。”
一席话落下,众人震惊了。
毕竟,昨日宫门口,这个男人为了夜离跟沈孟风云对决的事很多人都亲眼目睹。
就算没有亲眼目睹,这种事情,也早已在京师里面传来,成为街头巷尾、茶余饭后,人们的谈资。
连帝王、太后,和夜离本人都震惊了。
当然,三人震惊的点肯定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