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影墨沉默。
“你做什么不跟我说实情?而要如此大费周章?”
风过衣袂,夜离长发飘飘。
夜风中,凤影墨轻笑了一声。
“大费周章?你的意思是只要跟你说了实情,你完全可以轻而易举取到他的血,对吗?”
明明是笑着的,可夜离却听到了话语中的寒气,腾腾逼人。
这次轮到夜离没有吭声。
她的确认为要想取陌千羽的血,方法有很多种,虽不是他口中的轻而易举,却也完全没必要如此冒险。
她的沉默,深深刺痛了凤影墨的眼睛。
他再次冷笑了一声。
他又何尝不知道,要弄到陌千羽的血,可以用其他的方法。
他又何尝没有用过其他的方法。
今日在宫里,他故意说这个女人会跳灯伞舞,不就是想要将陌千羽引至司舞房。
在宫人们挂灯伞的时候,那个失控的灯伞便是他的人故意而为,那样砸下绝对不会致命,却完全可以让陌千羽受点皮外伤,出点血。
可是关键时刻,这个伟大的女人又再次奋不顾身地冲了上去。
他的计划不得不紧急停止。
当然,此法作废,他也可以再用其他的方法。
特别是对他这样一个一直在陌千羽身边的人,想要不经意间让他出点血,的确不是难事。
可是,他却不想再用了。
他选择了一个最冒险、最极端的方法。
不管他做出这个选择的出发点是什么,他以为,至少她应该是感激他的,毕竟,他救了她,就算不感激,也不应该是这样一个兴师问罪的态度。
轻勾了唇角,他微微笑,举步越过她的身边往前走。
衣袂轻擦的瞬间,夜离忽然开口:“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跟你说谢谢?”
男人脚步微微一顿,却又在下一瞬继续往前走,未停下,也未回答。
夜离转过身,看着他白袍微荡的背影,冷声道:“我不会感激你,就冲你在马车上那样对我的行径。”
说实在的,在老宅里看到母亲关于冰火缠的那段记载时,在她得知这个男人对她用药,让她腹痛、呈阴盛之症,是为了得陌千羽的血,是为了救她时,说她不震惊是假的,说她心里没有起伏也是假的。
毕竟他如此处心积虑,只是为了救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