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到自己几乎就要在他眼中的那一潭潋滟波光中淹毙。
“若不信呢?”她问。
她的肩胛倏地一痛,是男人落在那里的五指骤然收紧。
“必须信!”
他敛眸沉声,口气强势坚决得不容人有一丝否定。
又来了。
夜离冷嗤了一声,扭过头不说话。
下一瞬却又被他的大手捏住下巴扳了回来,迫使她不得不再次面对着他。
“看着我!”
男人沉声。
依旧是霸道得不行的口气。
夜离就真的恼了。
肩胛很痛,下巴也很痛。
是他弄疼了她。
她一直在压抑,一直在压抑,可紧绷了三日的情绪,还是在这
一刻,再次如同山洪暴发一般席卷而来。
“凤影墨,你凭什么?你凭什么这样对我?你凭什么自己娶了别的女人,还要我必须信你,你凭什么有了自己的妻子,还让我必须给你时间?你凭什么这样?”
“那你想怎样?”男人似乎也恼了,语气中明显绞着怒气。
她的委屈,他知道。
可是,他的难,她为何就不能体谅?
见他沉怒的样子,夜离气结更甚,大力挣脱开他的手臂,“不想怎样!”
从矮榻上站起,也不去看牵扯到他的伤口他微微蹙起的眉心,大步走到桌案边以后,才愤然转身看着他:“我们也不需要怎样,我不是你的谁,你也不是我的谁,我们什么都不是,你不需要对我负责,也不需要跟我解释,你做任何事都跟我无关!”
灼灼一通话完,夜离胸口起伏,眼眶已经微微泛了红光。
忽然,她又觉得自己有点过。
不,是太酸。
她很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凤影墨,就这样吧,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她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疲惫,带着颓然,眉眼低垂,直直望着身前的地面。
这是她想了三日做出的决定。
赐婚他身不由己,她知道。
她不怪他。
可她并不能因为这个就不难受。
这是两码事。
她的心很小,只能容纳一个人。
三个人的世界太挤,她接受不了。
既然注定没有结果,既然泥足深陷会更加痛苦不堪,何不就此放手?
而且,她还有很多事要做,她不能将自己困在樊笼里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