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天,本来就要出发了,不知道怎么被曲欣宜知道了,找到两人,不满地说道:“你们缺钱可以跟我说呀,我认识的人多着呢,干嘛非要找赵波?”
“他那个人可不好打发,拧着呢。”
“表姐,有能耐的人不一定看得上这个小生意,没能耐的我们看不上,人品好不乱来,在地方还有影响力,你说都有谁?”丁雨虹平时不很热衷跟这些子弟们交往,但不意味着她不知道这个圈子。
就像满清进京之后,统治阶级成了旗人,京城成了旗人文化,顶层的圈子也只有旗人才能进去。
现在的京城同样也是,从七十年代开始,各行各业各个战线都充斥着形形色色的大院子弟,但在各个大院里面,最顶层的大院子弟只有两类,一类是部委大院,一类是军队大院。
虽然这些大院们又可以再进行细分,比如军队可以再分为海军、空军、陆军等等,但遇到事了,相同出身或具有相同背景的人总是愿意聚到一块,形成合力的。
丁家就是军队大院里面,严格来说属于总参、陆军、四野,基本是细究起来,同等背景下都是最强的派系,虽然当时不起眼,但在历次运动中,丁老坚持原则又不失灵活,擅长保全自身,又不恋栈权力。
任何一个行业,比拼到最后拼的都是寿命,谁能活到最后,谁就能笑到最后。
在丁老的严厉管教下,丁家的子弟立身都相对较正,敢乱来的不多,但任何一个群体,都有良莠不齐的存在,任谁都不可能例外。
而且因为缺少制约,为非作歹、胡作非为、乱来的也不在少数,要说人品,在这个圈子里真挑不出几个好的。
在圈子里的人看来,赵波算是圈子里的异端,但在圈子外的人看,赵波相对还算正常。
“行吧,不过你年龄太小,跟他去谈生意,他连听都不会听,还是我陪你们一起去吧。”曲欣宜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能让丁雨虹去。
虽然丁雨虹是丁家的嫡系,但一来她年龄太小,而且跟圈子里的人也不交往,简单的小事可能会给个面子,但要说合作生意,没有人会认真对待。
而且表妹弄这么大一摊生意,自己却没有帮上忙,曲欣宜也觉得有点内心有愧,别的帮也就算了,去圈子里谈事,还是自己出马更妥当。
至于陆天顺,充其量只能算是丁雨虹的智囊,还没有资格站到人前,代表丁家跟人家谈生意。
丁雨虹不想麻烦表姐,但确实她跟对方不太熟,最后只好答应三个人一块去。
曲欣宜早就联系上了对方,对方也没有直接拒绝,倒是让人过去谈谈,这就说明有戏。
“两三年没跟他联系,想不到这家伙真的混起来了,听说这个酒吧连地皮带装修花两千多万呢。”在去的路上,曲欣宜对丁雨虹说道。
怎么说呢,原来她对人爱搭不理,现在不说高攀不起吧,也差不多了。
几千万在这个圈子里不算特别有钱,但也不算差,有些人弄的公司名头挺大,实际上只是个空头公司,靠转手或倒腾紧俏物资赚钱,有的甚至只赚个信息费。
但这个酒吧却是实实在在的产业,既不是用别人的钱,也不是用银行的钱,这种情况很难得的。
“他那个乐器厂有多大,就赔他这么多?”真的就像陆天顺说的那样,做好几年生意不抵人家拆迁暴富,丁雨虹有点不服气。
自己累的拼死拼活的,把所有资产都算上,也不过勉强上千万。
“他当时不会做生意,被人忽悠的把厂子后面的一大片空地也买下了,准备发展好了扩张用的,结果厂子连两年都没坚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