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戴口罩的女大夫,她对主刀的医生说了什么,主刀医生看我一眼,放下器具,让护士给我穿上裤子松开我的手脚。
她们关了手术灯,我眼前黑了一瞬,女大夫走上来,说:“你待会儿就装作有气无力的样子,我会跟他们说你已经做了流产手术。”
我点头,又疑惑的问;“是谁让你来的?”
女大夫眼神闪了闪,说:“你不用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照我说的做,你才能保住孩子。又说:“等事情结束,有人会安排你离开。”
说完,转身离开。
护士把我的手脚上的绑带松开,便走到一边玩手机。
我松了口气,摸着肚子庆幸,孩子总算是保住了。
心里又暗想,到底是谁放的我?
季父?还是季母?
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头绪,个把小时后,我被推出手术室。
季东阳埋头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旁边还有几个守卫,见我出来,他起身大步走过来。
到我旁边,站定,眼神沉沉的看着我。
女大夫在旁道:“胚胎清理的很干净,但她的子宫壁太薄,这次之后,她将再也不会怀孕。”
季东阳眼里闪过意外,然后眼神更沉的看着我。
我装出悲痛欲绝的样子看着他,说:“季东阳,我恨你,我会恨你一辈子。”
他看着我,背脊微微弯驼,两手青筋暴怒的攥着拳头,好像要打我的样子。
半晌,他转身一拳砸在了墙壁上,然后一声号令,带着那些守卫离开。
我的眼角有泪水留下,从滚烫到冰冷,我的心也从滚烫变成了冰冷,这应该,就叫做结束了吧?
我被送到病房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凌晨六点,那个女大夫给我送来了一个包。
里面有一张身份证,一本学历证,一张银行卡,一千块现金,还有一张松江飞往南省溪市的机票。
那身份证上的名字,叫谢兰,是南省溪市人,年龄二十六岁。
女大夫说:“那个人让我告诉你,永远别再回松江,也别再跟任何人联系,世界上从此没有陆瑶,只有谢兰,如果你违背,后果会很严重。”
我的心沉了沉,捏着身份证答应:“我知道了。”
“起来吧,把这衣服换上。”
她还给我带了套衣服,嘻哈风,大的像是麻袋,我穿上,她又把帽子拉到我头上,大大的帽子把我的脸都遮住了一半。
然后她带着我出了医院,又开车把我送到机场,看着我上飞机,她才离开。
飞机冉冉上升,松江市的全景像是地图一样展开在我眼前,又渐渐变小,变的渺远,看不清,最后,看不见。
我闭了下眼,对自己说:“接下来,为了孩子,好好活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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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多小时后,飞机降落在南省溪市。
我从机场出来,找了个提款机查那张银行卡。
看到上面的数字,我差点就骂娘了!
一字后边四个零,他竟然只给我一万块!
这简直太抠门了,一万块钱,也就够我勉强安顿下来,还得马上找工作,否则会过的狗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