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清漪一愣。
长生这句话说得似乎有些道理,她之前一直沉浸在兴奋中,竟然会忽略了这一点。
但是这样就产生悖论了。
如果洛神本来就不打算狡辩,甘情愿录下那些她骗自己的证据,真的是准备等第二天自己发现证据以后,任由自己去罚她,那为什洛神还需要这紧张呢?
师清漪仔细琢磨了下,终于想到了一个她觉得非常在理的缘由,对长生说:“当时我一直在纠结那个坡,如果我发现根本没坡,在那种醉酒的状态下,肯定不会罢休。她是拿我没办法了,才说先用手机拍下证据,等我第二天看,以此保证没有骗我。那我看到她拍下来了,肯定会选择相信她。而她是打算录完以后,再悄悄删除录制,我喝醉以后会容易断片,根本就不会知道曾经有过这一段录制。”
长生沉吟道:“若是如此,倒也有道理。”
师清漪身子往后仰,视线越过长生的背,看了洛神一眼,说:“我就说吧,像她这样黑肝的,这事不过手到擒来。”
洛神依旧不动如松。
长生又发现了什,道:“那既然阿洛打定主意要删除录制,为何你现下还会瞧见?”
师清漪脑海里展想象的翅膀,说得有理有据,别人信不信不知道,反正她自己是信了,说:“那当然是我昨天晚上虽然醉了,但潜意识里知道手机里有非常重要的证据,一直盯着手机,她暂时没有办法删除。而等我们两回房睡觉的时候,她就更加没有机会了,困累得睡过去,这才让手机侥幸留到早上。以她起床以后,才会那么在意我的手机,这是她在找新的删除时机,但没能得手。”
听上去倒是一套没有漏洞的逻辑。
尤其是昨晚上洛神困累那里,更是板上钉钉的佐证,虽然不好意思,但师清漪认为这个猜想才是最贴近昨晚上真相的。
毕竟昨晚上回房以后,她一直按着洛神在折腾,洛神当时哪里还有精力去想什删除录制的事情。
长生有些疑惑,问:“为何昨夜回房后,阿洛更加没有机会了?她平素很是精神,又为何困累,还困累到连手机里的录制都无法删除,她竟到了拿不动手机的地步?”
师清漪:“……”
……这几个问题就不用追问了吧。
师清漪面颊微红起来,之前她还逻辑得当,舌灿莲花,这会却支支吾吾,怎么都说不出洛神昨晚上困累的原因。
长生看向洛神。
洛神的手一直压着身上的披肩。
长生点头道:“哦。”
“你哦什?”师清漪突然有点冒冷汗。
长生每次这样“哦”,要是乖乖答应,要就是蔫坏了。
长生看问题总是能一针见血,结合师清漪的话语和她的面色,还有洛神压披肩的小动作,道:“我晓得阿洛为何昨夜会困累了,你们上午是普通地睡觉,昨夜是那种睡觉。”
师清漪:“……”
早知道不和长生说什普通的睡觉和那种睡觉了,怎么这会活学活用呢。
长生又道:“阿洛披着披肩,也不是因着冷,她是要遮挡一些因着那种睡觉,而产生的不可告人的痕迹。”
师清漪:“……”
洛神:“……”
长生认真道:“你们不必解释,我自是晓得的。”
师清漪:“……”
……你又知道了。
你这会知道。
师清漪浑身燥出了一身汗,连忙重新点了播放键,想借录制的内容转移注意力。
长生的目光转向了手机,继续看。
师清漪这才勉强松了一口气。
等看到洛神帮师清漪整理衣领那里,师清漪看着看着,只觉得底酥麻,原来昨晚上洛神对她这温柔,还好手机记录下来的,她没有错过。
到了整理头发那里,师清漪听自己在手机里问洛神她头发看起来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