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思忖片刻,沈凝暄笑看着独孤珍儿:"凌儿跟大长公主殿下的关系,还没有好到,殿下处处为凌儿出头!"
闻沈凝暄此言,独孤珍儿神情一怔,却是无话可说。
不可讳言的。
沈凝暄所言不差!
如今,她是月凌儿。
以她的身份,无论是她,还是独孤萧逸,都不能在人前与她表现的太过亲密,否则只怕会弄巧成拙!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知独孤珍儿是担心自己,沈凝暄对她投以安慰一笑:"大长公主殿下若是有心,便去找我哥哥吧!"
闻言,独孤珍儿微微颔首。
她如今能为沈凝暄做的,便只有去找月凌云了。
————
雨,纷纷飞飞,落个不停。
迎着细密的雨丝,沈凝暄换了件独孤珍儿的暖色春衫,跟随着荣海,一路乘车进了皇宫。
入朝华门,步下马车。
荣海领着她一路前行,直入天玺宫。
一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很多的东西,但是天玺宫的摆设,却还是一切照旧,如此倒也可以想见,独孤宸其实是一个怀旧之人。
看着眼前熟悉的摆设,沈凝暄眸色淡定,心中却惴惴不安。
"月小姐,请!"
终至,一座偏殿前停下脚步,荣海垂眸引臂,笑吟吟的看着沈凝暄,示意她独自入内。
"这里……"
看着眼前自己一次都不曾踏足的偏殿,沈凝暄睇着荣海,却始终不曾入内:"是什么地方?!"
这里,虽在天玺宫中,但她一次都不曾来过。
自然也想不明白,独孤宸此刻在此召见她,到底是何用意!
"月小姐进去就知道了!"
低眉敛目的对沈凝暄淡淡一笑,荣海那张堆满褶子的老脸上,神情莫测如一只老狐狸一般。
见荣海如此,沈凝暄凝眸望向寂静无声的偏殿内,随即咬了咬牙,沉眸迈步而入。
这里,是一间画室!
四面的墙上,满满当当的,挂满了各种肖像图,这些图中的人儿,形态各异,无一相同,但却有一个共通之处,那便是画上的人,是同一个人。
一个尚算清秀,却平庸至极了女子。
那——是她!
不,应该说是曾经的她!
怔怔的立在画室中央许久,深深凝望着墙上的肖像图,沈凝暄微眯了杏眼,待看清每幅画作上的落印时,她的唇畔不禁勾起一抹淡淡的痕迹!
心中,于瞬间五味杂陈。她轻叹着,缓缓抬步,待行至画前,方纤手轻抬,轻抚画上的落款!
子真!
子真!
曾经,她与这个名字的主人,虽素未谋面,却是作画题诗,合作无间。
此时此刻,看着眼前一幅又一幅描绘精细的化作,她自然知道,他们都是出自何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