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独孤萧逸口中的一声王妃,沈凝暄身形一颤!而北堂凌原本就因她对独孤萧逸一脸觊觎的态度,而眸色一深,此刻想到独孤萧逸所提到的那个人,他本就阴沉的脸色,忍不住又是隐隐一变!
独孤萧逸的心仪之人是谁,他比谁都清楚。
虽然那个人早已不在人世……却仍旧让他恨不得抽筋拔骨,碎尸万段!
微抬眸华,见北堂凌脸色阴沉,沈凝暄忍不住在心中暗笑。
他一定又想起当年在楚阳时,被点了穴道,在泥坑里淋雨的狼狈之事了!
念及此,她忍不住暗暗勾唇。
抬起头来,与独孤萧逸看似随意,又像是有意的眸子对视一眼,她轻笑了下,用力踢着腿:“放我下来!”
“不许胡闹,我们该进宫了!”
垂眸凝了沈凝暄一眼,北堂凌并未依言将她放下,而是对独孤萧逸微微颔首,继续抱着她上前,直至登上辇车。
“摄政王妃……”
握着玉骨扇的手,攥的紧到极致,直到隐隐颤抖着,独孤萧逸薄唇轻轻开合,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他的视线,从平静到灼热,一直胶着在沈凝暄的身上,始终不曾移开。
像!这个女人,虽然容貌与暄儿一点都不一样,但无论是眼神,还是说话的神情……直到她被北堂凌抱进入辇车,再没影子他方才心绪不稳的微敛了眸光,抬眸朝着行馆左侧的客栈二楼望了一眼。
本是随意一瞥,却看到本不该出现的两人。
只顷刻之间,他的一颗心,都跟着剧烈跳动起来!
真相……是这样的吗?!
“王爷!”
许久,见独孤萧逸一直不曾动过,边上的庞德盛不禁轻声催促道:“该走了!”
牟然回神,他朝着不远处的辇车望去,忍不住伸手抚上自己的左胸口。
那里,此刻因为澎湃的心跳,一扯一扯的,在不停的痛着!
那是,喜悦的痛!
“王爷?!”
眼看着独孤萧逸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庞德盛以为他旧疾犯了,忙伸手取出丹药,就要喂他服下。
“不需要!”
轻抬手,挡去庞德盛手里的丹药,独孤萧逸回到坐骑前,而后翻身上马。
高坐马背之上,握着玉骨扇的手,缓缓抬起,直指着客栈二楼的方向,他眸光如电,眉心紧抿的缓缓地,冷冷地勾起薄唇……
好!
很好!
这笔帐,日后有时间了,他可以慢慢跟他们算!
————
“不愧是独孤萧逸,只消一眼,便能发觉!”
客栈二楼之上,眼睁睁的看着北堂凌抱着沈凝暄登上辇车,又看着独孤萧逸临走时的那抹冷笑,独孤珍儿与月凌云并肩而立,心中发毛之际,又有些幸灾乐祸的看了眼身前一脸凝重的月凌云:“看样子,如今这局面,本宫也帮不了什么忙了,本宫现在立即将事情告知齐王,大将军自求多福吧!”
语落,不等月凌云有所反应,独孤珍儿转身便要下楼。
俊脸之上,阴晴不定,月凌云的视线,一直都停在楼下的辇车上,始终不曾回头去看独孤珍儿,“北堂凌的性子如何,大长公主殿下很清楚,他如今如此对待暄儿,只怕这次是要来真的……事情,好像不妙了啊!”
听闻月凌云所言,独孤珍儿身形不禁一怔!
微转回头,她一脸不解的看向月凌云:“你的意思是?”
终是回眸看她,月凌云俊眉紧皱着,面色冷清道:“以北堂凌的为人,若他真的想要,便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去争,如今齐王也许猜到了什么,如果他确定那人就是暄儿,也会不计手段,到时候他们两人为了她闹了起来,事情必定惊动皇上,到那时候若皇上再知道暄儿未死,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一个皇上,一个一字并肩王,再加上新越的摄政王……大长公主殿下以为,这件事情真相大白之日,该如何解决?又能否善了?!”
月凌云担心的是到那时,燕国内堂会乱,与新越的关系,即便并未到非战不可的地步,这一战也就无可避免了!
听了月凌云的话,独孤珍儿心头蓦地一惊!
“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放眼又朝着楼下望了一眼,看着仪仗缓缓离去,独孤珍儿满是担心道:“你方才也说,眼下萧逸已然猜到了什么,这一切已是纸包不住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