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絮儿身子娇弱,被罗睺这一脚踹下去,内脏受损,满口鲜血。
祁熹继续着她在尸体身上的发现:“薛青后背,臂弯皆有死前所致的擦伤,身上的衣服是凶手给穿上的,所以颈部的纽扣才会扣错,尸体死前并未遭受侵犯。”
秦止沉着眉,不说话。
皇后娘娘缓过神来后,被宫女扶着走过来:“是什么人竟然敢在宫里行此恶事?”
秦止轻启唇:“此人必然还在宫里,娘娘要小心!来人,送娘娘先回宫歇着!”
宫女太监乌拉拉上前一帮人,簇拥着皇后回宫。
万絮儿心口阵痛,心底仍有不甘。
她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不怀疑祁熹?
明明她才是最有可能杀害薛青的人!
所有人都信她。
为什么?
凭什么?
祁熹感受到背后那道怨毒的视线,知晓今日是将万家的这个姑娘给得罪死了。
她面上扬起一个风轻云淡的笑意,是向秦止解释,也是解释给万絮儿听:“今日万姑娘在路上和我发生了几句龃龉,后来朱公子来了,我们闲聊了几句便各自进宫,进宫后,便遇见了大人,接下来我所有的行动,都在众目睽睽之下,我没有杀人时间。”www。m。
“我可以为祁姑娘作证!”朱淮的声音,清清淡淡的响起。
他缓步走来,朝祁熹点点头:“二位姑娘发生口角时,在下刚好在,当时万姑娘先行一步,在下确实和祁姑娘闲话了几句!”
祁熹朝他感激的点头。
不管是在后世,还是在这个不知名的朝代,自身牵扯案件,都要避嫌。
秦止没要求祁熹避嫌,祁熹自然要向其解释清楚事情的始末。
秦止看着二人站在一起,心底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他竟不知,二人何时如此熟稔了。
她主动解释又是什么意思?
是觉得自己不相信她?
若是不信她,又怎会让她参与到案子中来?
祁熹瞥见秦止的面色肉眼可见的变差,本就冷厉的面色,添了几分戾气,整个人看着很可怕。
似乎下一秒,他便会暴怒,杀人。
她缩了缩脖子,暗自咽了口口水。
这人,简直太阴晴不定了!
万絮儿见朱淮出来帮祁熹解释,心底更加恼火。
在路上时,就吃过二人的亏。
“你胡说!你们两个是一起的!你一定是帮凶!一定是!”
万絮儿受了内伤,此时极力怒吼,看起来毫无大家闺秀的温婉,倒像一个刻薄辱骂的乡野村妇。
“万絮儿,”祁熹实在受不得她的呱噪,冷嗤:“说话要讲证据,就如你父亲,不也是因为错信了子侄,才被抄家的吗?”
“说到证据,”她上下打量还瘫坐在地的万絮儿:“你这身行头,倒是值不少银子,是抄家时藏匿,还是说……你这身行头是借来的?偷来的?”
诬蔑全凭一张嘴,自证便要跑断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