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你……你干嘛咧,怎么……怎么还有枪?!”沈老伯说话都不利索了。
“哼!”张沫白冷笑一声道:“别藏了,让他们都出来吧!”
“你……你在说啥?”
“别装傻了,让他们都出来。”
“谁……谁啊……”
“有意思吗?”张沫白慢慢将沈老伯押出了房间,“我说叫你把埋伏的人都给喊出来,你看看你,年纪都一大把了怎么还一肚子坏水。”
“我……我哪有埋伏啥人啊……”沈老伯急得胡子都卷了起来,“小张,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啥子……”
“啊?”张沫白看着沈老伯着急的表情,感觉他不像在说谎,不禁也有些纳闷,“那你刚刚打的手势呢?”
“啥……啥手势咧……”沈老伯突然恍然大悟,“哦你是说那个啊,我只是……只是想用手扶一下墙壁啊……”
“……”
张沫白慢慢收起枪,尴尬至极。
“老伯,额……实在是不好意思,这个实在是习惯了,还请您见谅,就当什么都没看见……”
“哎……”沈老伯慢慢叹了口气,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喜欢瞎想,好好的干啥要害你咧……跟我下楼吧。”
张沫白嘿嘿干笑几声,跟着沈老伯走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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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么!”沈老伯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你是说外面那些人都已经死了?”
张沫白示意他不要激动,温声道:“具体怎么样我也不敢断定,沈伯伯,你知道丧尸吗?”
“啥?桑石是啥?”
张沫白无奈地扶了扶额,心想不会上网的老人真可怕,外面都已经翻天覆地了,他还以为仅仅是传染病。哦……不过说是传染病倒也没什么错。
接下来半小时,张沫白又对沈大伯解释了什么是丧尸,外面现在的情况大概如何,以及他在学校碰到的一些事。
沈老伯默默地坐在那儿,半晌不说话。
“沈伯伯?”
“小张啊……”沈老伯喉咙有些干哑,红着个眼圈:“我……我有个女儿在武原市读高中,她发短信给我说让我不要急着去找她,她会主动联系我。可是……可是这已经是第五天了,你说她……这丫头会不会……”
张沫白沉默下来,看着面前将手关节捏得发青的大伯,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过了一会儿,张沫白轻轻说道:“沈伯伯,我也是个高中生,这灾情就爆发在我们高中,我爸妈早些时候也一直联系我,可我当时并不在手机边。后来,我一直联系他们,可他们直到现在都没回我。你女儿和我的父母可能就和我们一样,都还活着,只是不方便联系对方而已。”
沈老伯稍稍平静下来。
张沫白微微一笑,心中却是一片苦涩。他是在安慰沈老伯,却又何尝不是在安慰自己。
“小张啊,你一个人走过来,一定很不容易吧……”
张沫白明知道说得越多,麻烦可能就越多,可眼前的老伯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亲和力,让他心安,让他禁不住想倾诉。他只觉身上的负担太重太重,压得快要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