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潭边上那两支火把照亮了不足三丈之地。
十多个伙夫依然跪在地上,却不能说话,他们此时的膝盖已又痛又麻,却无法动弹。
又过了一个时辰,这十多个伙夫才缓缓开始有所动作,搓揉着膝盖,缓缓站了起来。
严军曹喝问道:“怎么回事?你们一个个难道没见过女人吗?”
一个伙夫轻声说道:“我们本来就是想来这里洗碗着,谁知却被那几位兵哥按住了我们,还不许我们出去。”
另一个伙夫也说道:“他们眼尖,看到了这水潭里有姑娘洗澡,就……”
严军曹叱道:“我看你们也是心痒吧?不然为何秦果却没有事,你们这些人还把他打晕了,有这样对待自己的弟兄的吗?”
南宫朔问道:“你们谁将秦果打晕的,主动些站出来,老子在这,有什么事冲我来!”
那些伙夫面面相觑,都没再说话。
严军曹又说道:“都是一家人,却闹笑话给些娘们瞧,你们啊……唉……”
“回禀严军曹,我们知道错了,南宫大哥,秦果并不是我们当中的人打的,而是那几名护卫,他们看到秦果想跑回去,就追上把他打晕了。”先前说话的伙夫顿了一顿又说道:“我们只是一时好奇,不过真没看到什么,她们只是在这里擦抹了一下脸,本来看样子似要沐浴……”
就在这时,旁边的伙夫碰了此人的手肘,示意他别再往下说下去,可这人却也有脾气,“怕什么啊,反正我们的确没有看到什么嘛,她们虽然看样子像是要沐浴了,但后来却没有,我们其实什么也没看到……”
“我说你们一个个都是做什么的?难怪这么久,原来就是躲在这里等着人家姑娘脱衣裳?”严军曹说道:“你以为人家笨啊,当然是早已发现你们了,难道还故意脱衣戏耍你们不成?”
李天启暗自感到好笑,这伙人想必在偷窥时就被发现了,但似乎这些姑娘却又没有立即出手,而是要等什么。
“是。”
“军曹说得是。”
“我们下次不敢了。”
那些伙夫唯唯诺诺道。
南宫朔连啐几口,“那几个鸟人去哪了?”
那些伙夫摇摇头,看来他们都不知道。
严军曹看着那数名女子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道:“看这些白衣女子的身手自不平凡,倒像是江湖新进崛起的白衣神教。虽说他们也是跟着我的兵,但这些触犯军规之事……我看那几人也是咎由自取,回吧。”
白衣教,又是白衣教?李天启忽然问道:“你们方才说看这些姑娘是在这里擦脸的,那谁把远在树林里的你们一一擒住的?”
“不知道。”
“根本没看到,就觉得身体一麻。”
那些伙夫互相望了一眼,对着李天启摇摇头。
严军曹说道:“想必不止她们那几人在这里。”
李天启点点头,又问道:“那伙人将你们制住,可有问清楚谁是带头偷窥之人没有?”
那些伙夫齐声说道:“没有。”
严军曹看了李天启一眼,“你问这个有什么用?”
“只是判断一下制住他们的人与那些白衣女子是否同一伙人。”李天启说道:“现在看来那另一人早就知道他们藏身这里,所以不用问,直接就将那三个军士给抓了。自然就是白衣女子的同伙了。”
严军曹暗叹了一声,他旋即吩咐道:“你们这伙人赶紧把这些碗筷瓢盆洗刷干净,习完就回营,勿要再作耽搁。”
“是。”众伙夫齐拱手道。
严军曹对着南宫朔等人说道:“走吧。我们回营。”
次日清晨,众人收拾停当,用过早饭便继续开拔。
清晨阳光明媚,鸟语花香,林子里的树木渐渐稀疏,道路也变得宽阔起来。严军曹带着十多个兵丁骑着骏马走在前头,一些辎重粮草则跟着队伍尾端,而李天启等三人则是在辎重粮草后面。
队伍行进了半个时辰,离开队伍跑进大树后小解的秦果忽然紧张地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