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样,迎春!”田辟疆一边轻轻地抚摸着夏迎春那头乌黑柔软的长发,一边安慰道,“在孤心里,你永远是最美的!孤永远都不会忘记曾经对你的许诺,你救过孤,孤绝对不会亏待你的。”田辟疆信誓旦旦地保证着,“你喜欢这里的东西,日后有了时间,孤一定会也给你的。你也知道,钟无艳这个女人如果为其他国家效力的话,这意味着什么。她对我们有恨,难保不会带兵来攻打齐国。她灭燕易如反掌,可是燕国也绝对不是个软柿子。若换成天下任何一个将军,都不可能有她这种神速的。若他日她攻打齐国的话,后果很难想像。再说了,她怎么能和你比呢?你和孤自幼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对孤又有着救命之恩,又怎么是其他女子能够比的呢?”
他没有撒谎,在他的心里,夏迎春绝对占着最重要的位置,是任何女子都无法取代的。虽然他对钟无艳有好感,可是那种好感,绝对还没有到可以取代夏迎春的地步!
听了这话,夏迎春的心里这才舒服了一些。
“臣妾现在就要那霞影纱!”看着那美丽的茜纱窗,她有些赌气地说,“现在的水月宫,让这凤羽宫一比,弄的跟茅草屋似的。虽然臣妾不敢妄想也能够住进这样的金屋子,可是要霞影纱糊窗户,似乎也不过分吧?”
其实水月宫糊窗户的纱是新换过的,也是上等的精品,比这霞影纱并不差。只不过,她绝对不会让钟无艳就这样安安稳稳地住进来。如果不生点事端,又怎么对得起自己?
田辟疆听了,目光无比温柔。
“好!”他轻轻地拍着她的香肩,微笑着说,“不就是霞影纱吗?库房里还有的东西,你大可任意选去。钟无艳当王后的时候,她也没这待遇呢,可以在库房任意挑选。秦国命人送了一斛珍珠,那些都给你,好不好?”
听了这话,夏迎春脸上的怒容这才渐渐的消了。
她的头紧紧靠在田辟疆的的肩上,美丽的眸子里,尚且噙着晶莹的泪花。
“大王好久没有陪臣妾了!”夏迎春有些撒娇地说,“臣妾每日独守空房,真的好闷的。而且,那女人又不让宫中有丝竹之声,以后这日子,可怎么熬呢?”
没有了南郭雄的日子,实在是难熬,谁又能来滋润她那颗干涸的心呢?田辟疆现在对她虽好,可是也不像以前那样经常在水月宫过夜了。夏迎春不是钟无艳,守的住繁华,耐的住寂寞。她的床上,若没个男人的话,真的是寝食不安。
“好吧,孤今天晚上就去水月宫。”田辟疆也觉得,最近实在是冷落了她,便安慰道。
“不,臣妾现在就要!”她撅起红唇,扭动着性感的小蛮腰。
看着那张满是泪痕的小脸,田辟疆心中有些不舍。他一用力,拦腰将夏迎春抱起,直接回到了水月宫。
很快,水月宫里又响起了那销魂淫荡的呻吟声,还有男人的低吼声。夏迎春的声音特别大,连夏夫人在屋内都清楚地听到了,听的她脸红心跳,体内思春的虫子,也在蠢蠢欲动。其实夏迎春一半是真实的感受,而另一半却是故意的。自从田辟疆重新修葺凤羽宫后,水月宫的宫女太监们,都觉得他们的主子荣宠渐衰,似乎不像往日里那么尽心了。如今,她故意要发出非常大的声音,似乎在向他们示威,她夏迎春,仍然是田辟疆最为宠爱的女人!
金屋修葺己毕,所有的陈设也已经布置妥当。陈公公奉命,用凤辇将钟无艳接回了宫中。
钟无艳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那笑容极淡,犹如一缕清风,吹皱了一池春水。虽然只不过是最简单的一袭白衣,可是穿在她的身上,却隐隐泛着一股仙气。当然,这仙气是衣服的主人赋予它的,而不是它为主人增添了几分美丽。她的步履极为轻盈,仿佛走在云端之上,轻飘飘的,并没有一丝声音。
“这就是大王口中的金屋子?”她用挑剔的目光打量着眼前这座金灿灿的华屋,嘴角泛起了一缕不屑的笑容。
微风吹拂着她那头如被天水洗涤过的秀发,那三千烦恼丝迎风飞舞着,如同池边那婀娜多姿的杨柳。她的秀发极为漂亮,比夜还要黑,比绸缎更为柔软。
田辟疆满意地打量着这座宫殿,微笑着说:“不知道你可满意不?如果有不足的地方,以后孤会命人修葺的。”
对于这座美丽的宫殿,田辟疆非常满意。他觉得,别说是在齐国了,就算是在七国中,也不可能有这样一座宫殿可以与之相媲美了。为了修葺这座宫殿,所花费的钱财,足以重新修建一座新的宫殿。别说那些名贵的陈设了,就连那最不起眼的霞影纱,花销就不菲,是他特意命人从楚国命人的。楚国的纱,那可是一绝,尤其是这霞影纱,远远望去,如同一缕淡淡的红雾,极为美丽。
“这霞影纱不错!”钟无艳看着那绣着百蝶穿花图案的霞影纱,笑道,“果然是上等的精品。不过不知道,水月宫用的可否也是这种纱?”
田辟疆听了,脸上露出了一缕尴尬的笑容。
“这种纱买了许多,凤羽宫用不完的。”他有些尴尬地笑着。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之间的地位突然间发生了转变。以前,总是钟无艳无怨无悔地等着,而他却总是高高在下,高兴的时候,赏她一个好脸色。而而如今,他却觉得,自己有些怕她,怕她不开心,怕她生气。
“果然不出所料!”钟无艳听了,冷笑道,“看来,这里的纱只不过是别人用完剩下的。大王既然没有诚意要无艳回宫的话,又何必答应修葺凤羽宫呢?无艳知道,大王一直觉得无艳丑陋不堪,可是也用不着如此羞辱无艳啊?无艳虽然只不过是乡野女子,可是还没落到连自尊都不要,要捡别人剩下的!”
她有些生气地转过身去,不再看田辟疆一眼。
以前的钟无艳,是安静的。可是现在的她,看起来却有些蛮不讲理,大有夏迎春之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