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沉默。
“那就只剩一种可能了……”郑忻峰说:“趁现在的局面,逼你们的爹,先私下把家族产业的继承权交给你们俩,他站明面上做个样子就好。”
江澈一直旁观到现在,终于听明白了一点东西——郑书记前世官场纵横捭阖的天赋没有全丢,他这一年的历练和成长,也并不少。
“我们?”钟家姐妹俩的反应超级惊吓。
“对,你们,这是唯一的,也是最好的选择。”郑忻峰道。
“可是,可是我们不行的……”
“不行也得行,要不就我前面说的那两种生活,选一种。”
姐妹俩沉默了。
…………
“其实,以前我们家还挺好的。”一件事暂时拿定主意,姐妹俩的情绪也恢复了一些。
郑忻峰接话说:“那是因为还不到利益纠葛的时候,每个人都还想通过表现去争取……最后,争取不到的一方,图穷匕见。”
似乎为了保留一点美好回忆,姐妹俩一起屏蔽了他扎心的话。
“以前,爷爷在的时候”,钟茵抽着鼻子,一边回忆,一边掰着指头,用一种惆怅的语气缓缓说着,“我爹地……大伯……二伯……堂哥……”
郑忻峰侧了侧头,“四个一起阿鲁巴你爷爷?”
“……”要疯了,钟真和钟茵怨恼地怪叫一声,哭着,哭着,想到那画面,又和着眼泪笑起来,到最后,两人叠着手臂蹲在地上,埋头呜呜呜……也分不清哭还是笑了。
“这就是人生啊。”郑书记悠悠地,感慨了一句。
没太久,胡彪碇兴高采烈回来。
冬儿还在睡觉,盒子的事可以缓一缓,江澈让他先坐下来,然后指了指依然放在桌上的钱,说:“这些钱,借我几天。”
他这话一说,老彪和老郑都是精神一振,他们知道,江澈要动了。
“行,随时拿去用。”胡彪碇说。
“你打算怎么做啊?”郑忻峰问。
“不是我,是老彪”,江澈转向胡彪碇说:“我记得你很爱看《大时代》,对吧?”
胡彪碇茫然地点了点头。
“我要你去当几天丁蟹。”
抛开人格障碍,丁蟹是什么样的呢,没文化,粗鲁,邪运冲天。
胡彪碇来劲了,终于要杀进港股了……他面前坐的,是股神啊。
是哦,股神,好像还是什么宜家的老板,另外胡彪碇这两天又听说了一个江澈的新身份,小大师,风水先生什么的……还有,冬儿好像说是他的学生,那他是老师?
“那个,江兄弟,你炒股……是不是用算的啊?”胡彪碇问完,解释意图说:“所以你到底是……”
他大概想问江澈的主要身份到底是什么,因为已经乱了。
这种感觉别人不懂,郑忻峰完全了解,因为同样的迷茫,他也有过。他知道江澈的身份更多,但仍然怀疑,还有更多自己不知道的……
“别问了,老彪。”郑书记摆摆手说:“直接点,你就当他三百六十行都会吧。”
“三百六十行?”老彪发出来自实诚人的困惑和惊叹。
郑书记点点头,“对的,三百六十行,行行要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