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那样一个摊位,两口子,你让人按我的描述找去,找到,远远地盯两天就好……事不大不用接触,没事也不用买光他的麻花和酥饼。”
鉴于胡彪碇强大的理解力和自由发挥的天分,送女人都能执着地变着花样送三次,很难猜测,他会对谢兴夫妻俩采取什么“措施”。
江澈不得不把话交代得更清楚一些。
胡彪碇把江澈的话复述了一遍,表示他真的听清楚了。
“那,那两个姑娘,要不一会儿让她们过来,你先瞧一眼?”他不死心还是问了一句。
江澈心说我瞧你大爷,本大师前不久刚变成单身狗,褚姐姐只给冷脸,林俞静不搭理,孤单寂寞冷,你大半夜给我屋里送俩“任人宰割”的年轻姑娘让我瞧一眼……你以为我是圣人啊?!
胡彪碇不是一个好人,他也不能是一个好人。江澈从没设想过引导他宽容、善良,那等于让老彪去死——毕竟他本身的营生是那样的。
但鹰犬也有重情义的一面,江澈同样不认为他是个完全的坏人。
“老彪,坐。”江澈招呼胡彪碇坐下,给他续了茶水,看似平常问:“你现在这么多精力放在股市,自己也老跑盛海,原来的生意怎么办?”
“没事,我手下兄弟可靠,都是生死一起趟过来的。”说起江湖事,胡彪碇有些激动。
见江澈似乎有兴趣听,他舞着手臂继续道:“最早的时候,我刚开始自己做,被人截在海上。对头点名要我的命,开价给我一起那些弟兄每人五万,让他们下船自己走,他们不,非跟我一起杀出来,我才有了后来……有几个兄弟就没了。前几年他们有几个不小心得罪了杨家,被下了追杀令,我上门求情,三刀六洞,把事情揭过去。杨礼昌从此高看我们一眼。”
江湖事,江澈不那么懂,他认真点了点头,说:“有没有想过转型?”
胡彪碇特别认真地思索了一下,“什么叫转型?”
“……洗白。”江澈说:“盗版厂关系不大,但是海上那份营生,我觉得迟早会出事的。你现在资金也有,股市里也顺风顺水,不如考虑慢慢洗白。”
洗白这个概念,胡彪碇懂,他听说过。
沉吟了一下,老彪说:“可是别的我也不会啊。”
“不会可以慢慢学,比如办别的厂,其实和办盗版厂也没太大差别。”江澈心说还好这是个草莽时代,你还有机会。
胡彪碇嘿嘿傻乐一下,“我学写个自己名字都费劲。”
“……”江澈无语了一下,心说也是,你那名字搁这年头全国说不定一半人写不出来。
“不过我认识你,对吧?”胡彪碇又说。
“呃,也行吧,其实自己不会的事,可以考虑用人的,有钱有势就这点好处。”江澈把话题引导回来,问:“所以那俩中专生是怎么回事?”
“哦,我们那边人,老爹好赌,欠了我手下人好几万,还不上。我手下的人按规矩要动他,他自己把女儿推出来了……也是凑巧,我想着兄弟你没准喜欢,就多添了两万,给买了下来。这回专程带来盛海。”胡彪碇解释。
听这意思还是对姐妹,江澈莫名想到了前世后来的一部电视剧,一对姓高的渔村小姐妹。
事情在老彪说来似乎挺平常,但江澈以他所拥有的二十年后的思想道德观念和社会环境看待,完全无法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