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谦之、邬远两人这些日子老跟童兵营,对于五位头目的名字早是耳熟能详。
五人中,曲长兼斥候队长与辅兵队长一直在外没有回来。
曲长侯晓明是宝爷的心腹,流民出身,没有根基,自己一刀一枪拼出来的。
辅兵队长是刀兵队长朱刚的亲兄弟,老子是马寨主的心腹。
眼前这个黑小子,就是辅兵队长?
真的不是关系户吗?
这年岁,这干瘪的身板,还真是瞧不出长处?
两人心中好奇,应声去了。
霍宝折返,与车队一行去州衙。
“八叔都没瘦,你怎么将自己糟蹋成这样子?幸好你爹娘在滨江,这要是看了多心疼?”
霍宝看着朱强,十分不解。
朱强讪笑着,透着几分心虚道:“八爷我们回来时,在滨江打了个站儿!”
朱强老爹朱千户,如今是滨江县尉,朱母也跟着丈夫在那边。
朱家两子都在童军,幸好还有个幼女在身边,老两口不至于太冷清。
霍宝扶额道:“吓到了吧?”
朱强“嘿嘿”笑道:“我爹说瘦的好,刀枪什么的也叫我练起来,不许我再偷懒!”
至于娘亲怎么说的,就不用提了。
哭了一缸子眼泪,抱着自己不撒手,自己又不是小娃娃。
霍宝正色道。
“这次松江之行很凶险么?又是通缉,又是民间花红,到底怎么回事儿?”
之前杜老八打发人送信,说是大仇得报,官府发了通缉令,民间也有花红悬赏,先避一避再回来。
算算时间,他们这一行五月下旬去松江,六月初到达。
杜老八的杀官报仇是六月底,他的信七月初到滁州。
今天是八月初八,在外躲了一个来月。
朱强咧着嘴,露出一口小白牙:“有九爷在呢!就避了两天,衙门的通缉与下头的花红悬赏就撤了!我这都是跟着八爷、九爷去泉州,在船上晒的!”
霍宝瞥了他身上一眼。
海边日头厉害,晒黑他信,可这一身的小肥肉哪儿去了?
朱强笑道:“我也没想到自己会晕船,越待着越晕的厉害,什么都吃不下,吐得死去活来的。九爷就赶我去甲板上,给别人打下手……这一忙起来,顾不得恶心,就一天天的不晕船了!”
“衙门撤了通缉、撤了花红是怎么回事儿?”
朱强顿了顿,小声道:“八爷心软,在松江时只杀了那狗知县与那个小舅子……那知县家妇人就拿了家里的银子去知州衙门走关系,还想要报到刑部,全国通缉八爷……就是松江一地,那妇人也自己贴了花红悬赏八爷人头……动静闹得太大,九爷才晓得八爷回去了……九爷就找到咱们,让大家上船了,要不然说不得真被抓了……”
杀官案虽大,可没有苦主的话,谁会不开眼的咬着不放?
就是上一级官府,为了不受牵连,也会早日“结案”。
“九爷帮八爷收尾了?”
“嗯,知州衙门也不想拖着,定了个仇杀,找了个死囚顶了……”
“那知县家里呢?”
“……”
霍宝望向朱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