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着锁的宫门被一脚踢开,接着是急促的奔跑声:“光子————!”
有时候光子很希望自己是个聋子,这样就不必担心睡得正香时被突来的声音吵醒了。也俊急三火四的冲到大厅里高喊,不巧的是身后有扇卧室的门,里面住着的正是睡眠质量极差的相夫光子。
“光子!光子在哪里!”也俊十万火急的东看西瞅寻找光子的踪影,猛然一回头看到用手撑着门框头发散着一脸悴色的相夫光子:“光子!你在这里啊!”
“……干什么……”光子两眼无神的望着他。
“帮我化妆!”
“化妆?”收到这个怪异的请求光子立即清醒了。
“一大清早就叫人不消停……”阿瑟揉着酸疼的两眼连睡衣都没来得及换就站在了冰天雪地里等候上级的调遣。
不多时,一个相貌普通却胸大腰纤的女人站在了队列的前边:“王子殿下的寝宫需要彻底的打扫,你们都给我仔细着点!然后……你!就你!”身材火辣的女人指着队列中一个花白了头发的老头:“去罗非家一趟,该做什么你懂的。”
“我么?”花白头发下颏长须佝偻着身子的老人愣愣的指着自己。
“没错,就是你!有意见么?”女人挑眉,一副有异议我就毙了你的样子。
“冰国女人都不好惹啊看来……”老头心里一边嘀咕一边“是是”的答应着。
“好了!解散!”女人一挥手,刹那间全部的人闪没了踪影。
“还真是快……”老头以为就剩自己一个了,撇头一看旁边还站着一个接近于睡眠状态的人。
“喂!醒醒!醒醒!”老头摇了摇再睡下去恐怕就再也醒不来的阿瑟:“醒醒啊!”
疾藤的族人么这是……老头脸上挂着竖线,这人的境界跟疾藤有一拼啊。
“啊?”阿瑟一个激灵惊醒过来:“这是哪?我是谁?”
“……”老头郁闷的看着他:“我怎么知道你是谁……”
“啊?荷仑的会议已经结束了?”
“那叫会议么?根本连人数都没查清吧……”老头只能无奈的吐槽:“喂,我问你啊,你知道罗非家怎么走吗?”
此言一出当即换来阿瑟困惑的目光:“你?……”
“啊……我老糊涂了,连我儿子长什么样有时候我都记不得……”说着弯了弯腰故意咳嗽几下。
“我告诉你啊……”阿瑟把路线告诉他,又兴冲冲的做起了自我介绍:“我叫阿瑟,老伯你呢?”
“我啊……咳咳……老夫姓土豆,你就叫我土豆老伯吧……咳咳……”
“土豆……有这姓么……”阿瑟有种说不清的别扭感觉。
“阿瑟,我问你啊……云迟王子的媳妇怎么总也看不见呢?”
“老伯问这个做什么?”阿瑟奇怪的反问。
“哦,不是,之前那闺女要我帮忙从城外带点刺绣针线进来,我这买回来了却一直没瞧见她,你看到她了吗阿瑟?你说这人哪去了呢?……哎呦人老了,脑子不够用,连眼神都不好使了……”
“土豆老伯您真是老了!”阿瑟没有细想这本是漏洞百出的话,哈哈笑了几声:“王子殿下才二十一岁,还没结婚呢!一定是您记错了!”
“哦?是么……”老头故作惊愕:“我果真老糊涂了啊哈哈哈……”
“土豆老伯您真是太幽默了!”疲惫产生的不悦情绪一扫而光,阿瑟振作的伸了个懒腰,抬头仰望碧蓝的天空:“明明很温暖的说……”
罗非一族的家院是古老的冰国建筑“石屋楼”模式,砖垒的半圆围墙隐蔽在参天的古松林中,偶尔会通过树隙探得院里的一隅风光。几座高耸的白岩方形楼阁旁边有一座充满生气的冬日庭园。几架交错在一起的石栏间挂着各色玻璃球,铺满了珍珠岩的器皿里盛开着莲花形状的多肉植物“花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