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师兄,你怎么在这儿啊?”兰幽满心欢喜迎上去,待到看清时发现果真是槐安子无疑,只是面色略有几分苍白。见了兰幽,清雅一笑,倒颇有几分俊逸洒脱。
“兰师妹,恭喜你夺得魁首,顺利晋级青华峰真传。”轻轻一揖,目光随意扫了扫,随行来的弟子们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有说有笑地快速离去了。不一会儿,后山便只剩了兰幽与槐安子两人。
“槐师兄此番前来,难道是有要事相商?”见槐师兄不太对劲,兰幽不由有些担心,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竟然如此隐秘。
“兰师妹,槐某此番带来了一个消息,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既无外人,你我又同门一场,槐师兄但讲无妨。”兰幽隐约感觉有些不妙。
“既然如此,那槐某便也不必再遮遮掩掩了。这几日,在雷华镇出现了一个神秘的杀手组织,里面尽是些修为可怕的高人,妄想攻入这雷华山,却被掌门设下的禁制暂时屏蔽在外。只是,贼人一日不除,雷华派便依旧危险重重,所以。。。”说到这里,槐安子略有一分迟疑。
“所以掌门下了密令暗中征集优秀弟子,杀下雷华山铲除贼人,还我雷华派安宁。”兰幽接下话头,眼底闪过一丝厉色,“师兄请放心,既然有贼人作祟,便是藐视我雷华派天威,自然是非除不可,兰幽愿意随师兄下山铲除那狂妄自大的贼人!”
到底是个孩子,心中只有所谓的师门为尊,正邪永远泾渭分明,若是能一直如此,前途自然无可限量,只是。。。唉。。。槐安子不觉有些揪心,看了眼一脸义愤填膺之色的兰幽,眼底泛起了一丝淡淡的哀愁——若是此刻的她真的恢复了记忆,又如何下得了手?
换上一身粗布短衣,头戴一顶破草帽,再在脸上涂抹一些湿湿的泥浆,如此乔装打扮一番,雷华派几位弟子携师命连夜悄悄下了山,聚在了雷华镇上的一个小小酒馆之内。粗眼看去,也不过就是五六个寻常小混混罢了,毫不起眼。
在不远处的小木桌旁,黑压压围了一七八个中年男子,一边饮酒一边低声商议着什么。按照线人的情报,他们应该便是那些贼人无疑,雷华派弟子假装醉酒摊在桌前,细细偷听着他们的谈话。
“护法,难道真的要这样做吗?但是,圣女已经失踪了将近六年,我们还是等幽游鬼子复命后再做打算,不然,若是贸然行动,恐得不偿失啊。。。”
“幽游鬼子?哼,他是如何性情我堂堂护法又怎会不知?说是暗中寻访圣女,结果呢,好不容易有了线索,却又劝教主从长计议,此间定有猫腻!恐怕。。。”护法暗暗叹了口气,“恐怕那厮所言是假,圣女早已被害,尸骨无存也未可知啊”
“既然如此,也怪不得我等心狠手辣,此番,定要攻上那雷华山,为惨死的圣女澜若报仇雪恨!护法,只要你一声令下,我等便立马攻上前去,冲破结界,活捉几名人质后逼那无痕老儿束手就擒。”
“怕是不行啊,以无痕老儿的性子,为了保全自身,就算牺牲满门弟子,却也无所谓。而这,才是他真正可怕的地方。”
“真是可恨,这无痕老儿简直就是乌龟王八蛋!”良久,一个低沉的男音恶狠狠地吐出了这几个字,咬牙切齿。
由于是深夜,四下里一片寂静,天教众人的声音虽然压得很低,但一旁假装醉酒的几名雷华山弟子却听得只字不漏。待到听他们污蔑掌门,甚至开始辱骂掌门时,不禁握紧了拳头。
说话声渐渐淡了下去,见时机已成熟,弟子们一掀桌便拔出了仙剑,直直刺向那一身玄衣的天教护法。突然,一阵刺骨的寒风掠过,几名血气方刚的小弟子竟瞬间就被团团包围。
“不过就是几个小兔崽子,竟也敢冒犯我等,委实活得不耐烦了。不如,就上黄泉路去吧,也好给我们圣女陪葬!”护法似有微怒,一拳便将小酒馆的木桌击得粉碎。
“慢着,我们还没有好好玩玩呢,怎么能就这样随随便便把人杀了呢?咂咂砸,本是一副好皮囊,却要如此装扮,委实太可惜了。不如把脸洗洗干净,本公子倒要看看你的真模样,哈哈哈!”一名紫衣少年慢慢踱了过来,只见他肤色白皙,如画的眉眼透着几分稚气,嘴角还含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轻轻一个咒,雷华派众人竟被定住了,少年信步走向兰幽,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扣住她尖尖的下巴,笑容愈发地深了,一双墨黑色的眸子死死盯着她那对带着淡淡琥珀色幽光的大眼睛,似乎恨不得把她一口吞下。
“这小丫头留给我,其余的人,任你们处置。”折扇一摇,少年索性便一屁股坐在了兰幽身旁的一张小竹椅上。
“少主,这。。。”原来,少年正是澜若的表哥澜奎,教主过继过来的干儿子。见他又起了玩闹之心,一干人只得顺着他,咬咬牙,决定暂时放过兰幽了。但剩下的人,又该如何处置呢?毕竟,教主可说好了,不能真的随便伤及无辜,眼前的,也不过是几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罢了。而刚刚又有人提到过,携人质要挟乃不明智之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