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宁夕没怎么睡。
室外寒霜如雾,在屋脊铺满薄薄一层,冷风从窗棂缝隙里入侵。
被窝冰凉。
宁夕想起了盛谨言。
“他的被窝应该从来不会冷,他身上总像是揣了一团火。”
她有点嫉妒。
她也在想程柏升的话。
“我还是站队督军。”
不管位置如何,督军至少不糊涂。和他相比,老夫人行事全凭心意,不看功劳、只看喜好。
而督军,他更在乎功绩。
——如此看来,讨好督军比讨好老夫人更容易。
督军也是更核心的问题,宁夕没必要舍近求远。
知道他们母子问题的症结,也算是给宁夕指明了一条路。
“程柏升的确是很可靠的朋友。”
宁夕还是决定,有空回趟家,跟父亲或祖母打听打听盛家的秘密。
不是她不相信程柏升的话,只是程柏升说话也带立场。
他的立场,就是督军的立场。
兼听则明,宁夕要听听“利益之外”的知情人如何评价这件事。
又到了宁夕休沐的日子。
她早起打了个电话,说要回家一日。
家里提早收拾好了床铺,准备了几样她爱吃的菜。
父亲不在家,又去了驻地。
但大哥在。
午饭后,几个人要打麻将,支起了牌桌。
大嫂做主位,宁夕没好问盛家小姐盛长荣的事。
而后她把位置让给了母亲,去找祖母。
“……我隐约记得,当初大哥要娶盛长荣的,后来他不同意。这是为什么?”宁夕问祖母。
祖母微讶:“谁跟你说了?”
“我听姆妈那边管事妈妈提的。不是特意告诉我,只是她们说话,我正好在场。”
祖母:“这件事说起来不复杂。不过也该告诉你,你如今是督军夫人,再小的事也是正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