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银子到了爹爹的手中,最后也是造福其他人,总归爹爹的生活质量不会下降,哪怕是让爹爹过得窘迫一些,也不能让其他人占了便宜!
书房之中。
宁彦亭坐在椅子上,正在为女儿的婚事发愁,忽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没一会儿,便有人推开书房大门,打断了他的思考。
宁彦亭抬起头来,就见自己的弟弟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大哥!”宁彦海愤怒地道:“你今日怎么没有来酒楼给我付账?我特地带了朋友去,说好是请客的,我叫了小厮去喊你,可你却没有来,我在我朋友面前丢了一个大脸。”
宁彦亭一慌,连忙安抚道:“三弟,你别急,你好好说。”
“大哥,难道是你没见到人不成?我下午在酒楼里等了一个时辰,怎么都没有等到你人影。”
宁彦亭皱眉:“我下午忙着公事,不是和他说过了?”
是说过了呀!
可从前,他差了人过去,宁彦亭就算是抽不出身来,也会让小厮将酒钱带过来,因此他每次派小厮去的时候,都是记好了酒钱数目的。
可今天就不一样了,今天不但人没来,他的小厮也是空着手回来,半两银钱都没带回来。
还带了一句话,说什么不方便,让他自己先把酒钱付了!
宁彦海在酒楼里左等右等,怎么也等不到宁彦亭过来,偏偏他说了请客,因此也只能肉痛地掏出自己的私房,把酒钱垫付了。要知道,因为想着是宁彦亭来付钱,他点菜的时候可没有吝啬的,什么好酒好菜都叫了上来,最后掏出的可是一笔巨款。
他不想宁彦亭,有个会生财的夫人,平日里只有公中发的份例和自己的俸禄,他夫人是个斤斤计较的,平日里也舍不得给他零花,那一笔私房,也是他攒了很久才攒下来的,如今一口气花了出去,别提他多肉痛了。
宁彦海气冲冲地道:“我兜里没银子,就算是你不来,好歹让小厮带着酒钱过来,大哥,因着你,我今日可是被我的朋友们嘲笑了一番,丢人丢大发了!”
宁彦亭心中顿时愧疚不已。
“是我的错,只是今日出门时,我身上也没有带银子,没法帮你付了。”
宁彦海眼珠子一转,像是被安抚了,面上也没有原先那么愤怒。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追究了。”他说:“那酒钱我先垫上了,只是那笔银子,我原先是要用来买漱石先生的画作,如今银子没了,这漱石先生的画,怕是也……”
他故作迟疑地停了下来,犹豫地朝着宁彦亭看了过去。
宁彦亭心中愧疚泛滥,目光触及到弟弟眼中的祈求,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立刻点头应了下来:“我给你买,明日我就派人给你买来。”
宁彦海这才满意。
他又说:“不麻烦大哥了,弟弟迫不及待地想要观摩一番漱石先生的画作,不如大哥将银子给我,我自己亲自去买了,既省时省力,也省得大哥跑一趟。”
宁彦亭又连连点头:“行,就依着你说的办。”
他说着,便要掏钱,可手伸进了袖子里,摸了个空,这才又想起,自己身无分文,别说漱石先生的画作了,就算是一张纸也买不起。
宁彦亭顿感尴尬。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等明日……明日一早,我就把银子送过去。”
宁彦海皱了皱眉,倒也没说什么,只叮嘱他好好记着,这才走了。
他一离开,宁彦亭也不敢耽搁,急急忙忙去找宁母。
等他将自己的诉求说了,宁母一挑算珠,算珠与算盘框碰撞,发出砰的一声。
她眼也不抬,直接回绝:“不给。”
宁父登时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