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子是院学生会的,除了正常的学生会工作外,今年院学生会有了新的工作安排。
按照锁子的说法:“因为疫情,学生会承担起了看门护院的工作。”
“看门护院?”我脑海里想的是,那岂不是狗,想了想还是咽了回去。
学生返校是他们工作最繁忙的时候,锁子的资质浅,穿着厚实的防护服,和大嘴一样在校门口逐一咨询学生从哪里返校,再与纸片上相对应,比如去过境外,要是从武汉,云南回来的会重点关注。
受到重点关注的学生,会被统一送到校外的酒店,住满两周不咳嗽发烧才能回来。
比锁子资质稍老些的学生会成员,坐在稍微靠里的位置,比锁子这种工作在第一线的安全点,他们的工作内容是让不是重点关注区回来的学生逐一签诚信承诺书。
承诺书的意思就是—要对自己所说的返回地负责,要是因为自己假报虚报致使传染了疾病,要负经济和法律责任。
按照锁子的说法——这时,谭洋洋出现了。
谭洋洋贵为校记者站站长,职位和院学生会主席身份相当,然再大的官身份也是学生,与其他人无异,进校也要历经盘问。
特殊时期,大家都戴着口罩,锁子看谭洋洋这外在的身材和露出的眼睛心动不已,于是藏有私心,悄悄记下了手机号。
看她家是武汉的,就教谭洋洋说别人问就一定要说:假期没有回武汉,这样就安全了。
幸亏锁子的提醒,要不大家都刚回学校,搞不清门道,谭洋洋这种一旦实话实说必然会被送到校外酒店隔离。
那时不光是锁子,就是院领导都没觉得这个所谓的疫情有什么可怕的,都只是认为上级要这么做,我们就这样做做样子好了。
事后,锁子通过手机号加上了谭洋洋的微信,仅是打了个招呼便没了后续。
其实锁子这种人天生的花心,有大马时骑着大马看着大胸妹,现在没了大马,大胸妹没撩上但也没放弃,不是遇到了谭洋洋转移了目标,不过是在原有的“女人库”里多加了一位而已。
要是事情到这,也就没什么好发展了,无外乎就是一个无果的痴男单相恋罢了。
转机出现在,学院从上到下,或者全国各地也都没把疫情当回事,上面随意指挥,下面随意执行。
致使很多从危险区来的学生全被放进了校内,一时间很多人都咳嗽发烧,当越来越多的人当成感冒,却吃药打针无效之后,才意识到这可能是得了那个传说中的新冠。
事情惊动了卫健委,派工作组来学院督促处理,幸亏院领导人脉过硬,让一切在校范围内平息,只是把发烧疑似病例全部安置在校外酒店,没有症状的依旧正常上学,要说早期的病症真的没那么严重,或干脆这些得的就不是那个所谓的新冠。
听锁子说,他也难受了好段时间,头昏脑涨的,不想被隔离就自己硬挺着,挺着挺着也就过去了。
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工作组对外没有公开,但学校内部还是受到了批评,学院也意识到也许并不是流感那么简单,重视起来后第一件事得把事情做个了解,呈交一份报告。
报告最重要的就是要明确找出病毒的源头,看谁是第一个病人,俗称零号病人。
要知道零号病人何其难寻,简单的说,房间里两个人同时感冒了,谁是第一个,谁是第二个,是谁传染的谁?
这才两个人,要是三个人,四个人,十个人,百个人,万个人呢?
有的人携带病毒,但他不发病,只会传染别人。
有的人明明后被传染,但先发病。
找到患病者容易,但确定谁是第一个不容易。
零号病人也是病人,但和其他病人不一样的是,他莫名的成了施害者,除了他之外都是受害者,备受指责。
学校先是鼓励大家互相举报,将身边故意隐瞒行程的同学朋友室友揪出来,举报一个给500元。
我喜欢这所学校最大的原因就是,后来即便将举报金提到一位2000元,依然一个每一个人被举报。
没办法,发动群众效果不好,就只好从返校时的那些承诺书里寻找,看看能否查出有谁是从疫区来的却说不是,要是找到这样的人,是不是他的问题,都会成为他的问题。
谭洋洋是从疫区来的,但没有犯病,即便这样,要被查到也是一个很大的事,别说记者站长不能继续担任,估计学业也难以为续。
她明明可以找院学生会更大的领导,甚至可以直接求助学院的领导帮她把她的那份承诺书抽走,但她可能觉得那样欠的人情太大,或想到了万一事发,对帮助她的人影响会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