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的反思让我的心情很是不好,用假寐掩饰内心的颓废与不安。
但真寐还是假寐早晚都会醒来,我们在夜幕降临时走出了困顿。
来到传说中的中央大街,心情不好也要好起来。
中央大街是这座城市的名片,地面是用一块块面包大小的花岗岩铺成的路,即便坚硬如斯,历经百余年的游客穿行,也已将其棱角磨得圆滑光润。
在中央大街的尽头是防洪纪念塔,防洪纪念塔是这座城市的精神象征,纪念了百年未遇的超级洪水面前,军民一心保护城市人力胜天的壮举。
塔前有座藏在水里的音乐喷泉,随着音乐的节拍,水柱子高低起伏,在霓虹灯的衬托下异常五彩斑斓。
栏杆处,江水的气息不断喷涌,腥咸潮湿,微风阵阵,我们走了一小段,就餐在斯大林公园的一隅。
听工作人员说“斯大林公园”这个名字,因为里面有外国人名,很可能就不能再用了,这之前已经把“曼哈顿”改成“曼哈屯”、“东方哥德堡小区”改成“东方小区”了。
那斯大林公园会改成什么呢?
斯大公园,大林公园,斯林公园?
真是一个难题。
店家上菜很快,一盘拍黄瓜,一碟老醋花生,一桶扎啤,两菜一汤。
量很少,味道也差强人意,但价格是极高的,无所谓了,主打一个体验。
夏日的傍晚,温度适宜,吃并不为了填饱肚子,感受清凉的扎啤穿肠,这是莫大的享受,将一天的疲惫与不堪统统冲刷干净。
扎啤不是烈酒,却有了烈酒的属性,喝多也上头。
我很是不解,在哈尔滨这座城市,喝到啤酒应该是哈尔滨啤酒啊,结果喝完一看是青岛啤酒,虽然不知道哈尔滨啤酒是否打进了青岛的市场吗,但哈尔滨绝对是被青岛啤酒给偷了家啊。
都说能喝酒是遗传的,其实不能喝酒也是遗传的。
一小桶青岛扎啤,竟然把一家三口全部撂倒。
没吃饱,想着出去后再找个地方吃一点,可是夜已太深,街边的店铺都已打烊,只剩下路灯伴着老街,我站在古色的石砖,向尽头望去,没有人群的熙攘,也没有商业的喧嚣,只有罩着暖色的欧式建筑与老街遥相呼应。
没有地方吃饭,就在这难得的、无人的、午夜的大街喝点西北风吧。
没有外人,父母也都放开了,手牵着手连蹦带跳的,活像一对青春期恋爱的情侣。
跳够了,唱够了,他俩也终于发现了身后还有一个跟班的我。
老爸说:这个砖很值钱的,据说铺垫时一美金一块呢。
老妈说:这个砖来可有来历呢,当时这里还是一片沼泽,铺上石头没多久就会翻浆,大家正在头疼,恰好路过一位云游僧人,他出了主意在此打下十八个梅花桩,这才有了后来的中国大街,现在的中央大街。
夜深深后的中央大街上,看着夫妻二人在一唱一和,俨然见多识广的样子,合计着就我啥啥也不知道啊。
我不禁想,你俩的知识基因确定遗传给我了吗?
莫非我真的是他们所说,是从垃圾桶里捡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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