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病初愈,亦或为了为了大病初愈,我倒在床上睡的酣香。
要知道之前的夜晚,都是咳嗽和着鼻塞,极其难受,是药物加上家人的爱,让我一夜之间重新找回了轻松享受睡眠的青年小伙子。
享受还没到头,我被一阵推搡摇醒,迷迷糊糊还以为发生了地震,睁开眼却是母亲大人。
“嗯,怎么了,妈?”我疑惑地望着她。
"起来起来了,今天有事”。
“哎呀,我这刚睡不大一会儿,天还没亮呢,啥事这么着急?”边说,便揉揉眼睛,将衣服拽了过来。
“去上坟”,妈妈走出了门口,声音却留在原地。
“上啥?上坟?上啥坟?给谁上坟?”分不清这一刻,这些是我用嘴说出来的还是我的脑子里想的。
莫名其妙,稀里糊涂的起了床,看着父母也都迷糊的,显然也是一副没睡好的样子。
正打算埋怨:有事也不知道提前说一声,我都做好准备。
父亲先说了,刚接到消息,说我四太爷奶去世了,找人看了日子,葬礼就定在明天。
四太爷是我太爷的弟弟,四太奶是他的六姨太,享年103岁,这是喜丧。
从太爷开始,这一支从福建走到河南,从爷爷那辈又从河南转至黑龙江,辗转几次现在的亲属早就断了与太爷兄弟的那几支亲属联系了。
所以要感谢信息时代,互联网的普及,让相同姓氏的人通过家谱和专属的家族故事,寻找到共同的血脉,令一些在古代早已切断的关系还能得以续接。
刚刚找到彼此,就得到如此不幸的消息,爷爷奶奶年事已高,经不起折腾,几个叔叔此刻又都在外地,于是这突如其来的任务就落在父亲身上。
好在从这里到扎兰屯也不是很远,开车也就七八个小时就到了。
我家没有车,有车父亲这困魇魇的样子也开不了,直接包了个车,拉着我爷俩出发。
包车的司机和父亲是老相识,起初两人还有说有笑,过了中午,我和父亲就都睡了过去,偶尔醒来听着导航到了某地,再往后就彻底睡了过去。
出发时,天色阴暗,抵达时,天色阴暗。
同样的阴暗,一个是清晨,一个是傍晚。
父亲不认识前来接待的人,我就更不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