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就连姬葵也是沉浸在一片思索当中。
陈均对着秦王恭敬的看了一眼,又接着说了起来。
“孔圣有云,苛政猛于虎也,我王可曾听过?”
“难道这苛政就是这下等之国吗?”
这句话,秦王定是听过,难不成这句话在这里还会有别的意思不成,此刻,秦王一脸疑虑道。
“我王圣明,这民心所向者,念之所及者,必是德也,如君王重德,则国大器重,反之则轻,国失威严,则丧失民心,致使国将不国,甚者君王轻于民也。而使人服者,无外乎两般境地,一者,德服,二者威服!”
说到此处,陈均稍稍的停顿了一下,看向了秦王和姬葵两人。
“哦,这之间是有什么区别吗?”
姬葵赶忙插话问道,陈均这番言论,竟是影响了两人,就好像此刻已经是没有了之前的君臣三人,有的只是在研习治国之道的士子而已,就连秦王也是如此。
“其一,德服者,使人由内而出,心之所向,志之所存,敬仰由衷,舍生取义,不问生死,自愿而发,为此德也。其二,威服者,由外及内,强加于此,面和心不合,身行而心有怨,强加之上,犹如苛政一般,当面顺之,背后逆之。长此以往,定是民心所失,君王无威,渐渐国器趋轻,民意下降,到时法制不行,国,将之不存也!”
陈均此话说的是掷地有声,好似钢珠,重重的砸在地上,尤其是最后几个字,更是直接印刻在了姬葵的心间。
瞬间,陈均说完,场中一脸寂静。
秦王和姬葵都是细细思索起来,越是细想,越是觉得各种道理,真是细思极恐!
啪啪啪!
突然间,秦王兴起之下,鼓起掌来。
“如此大才,不远原地到我秦国,我秦甚幸!”
和秦王的反映完全相反,姬葵听了此话,却是沉默不语,眉头紧锁,也不知道这思绪是飘向了何方。
陈均心细,看的对方竟然是握紧了拳头,手中隐约可以看到细密的汗珠,这面上居然也是出现痛苦之色,看这姬葵之前的举止,颇具名士风范,又是出出身不凡,见识定是不浅,怎么有如此表情,难道会因为论战输给自己就是这般模样!
秦王用眼见瞥了一下姬葵,面上露出一丝隐含着的愉悦神情,又是正了正色,干咳了一下,大声说了起来。
“哈哈,两位所言,各有千秋,年少英姿,栋梁之材。只是这此时已非彼时,不管姬葵也好,还是陈均也罢,这话语都是没错,无非就是局势发生了变化。”
陈均心下明白秦王的意思,也是在安慰这姬葵不要过于忧思。
听的秦王此话,姬葵知道自己刚才是有些失态,理了一下衣冠。
“秦王美意,姬葵心知,可是这局势却是何意?就姬葵之前所说之事情,秦王是如何考虑?”
之前所说之事,看着模样这姬葵莫非是有求于秦王?虽说这秦王有着重贤的美名,可从刚才的表现来看,秦王对姬葵如此客气,这里面莫非还有别的因由不成。
秦王面上有些难色,只得转头看向陈均,陈均有些明白对方意思,便又是接着说了起来。
“姬兄,这天下的事情,莫在于变化之道也。昔日文皇于商决裂,举起反抗帝辛大旗,牧野一战定天下,今孝公任用商子变法,一夕间,我秦国力扶摇直上,才有了这般基业,为何,应势而变也,时也命也!或许这旧去存新也是这天地之道吧,姬葵兄还是莫要劳神深思!”
陈均话毕,这姬葵却是犹如没听到一般,面无表情的站着,看到其脸颊轻轻颤动起来,竟是要紧牙关,好像是在拼命的的压抑什么,不让他爆发出来一般。陈均越发的奇怪,朝着秦王看去,只见秦王并未说话,只是这面上却是一副了然之色。
终于。
“姬葵谢过秦王厚爱,这输就是输了,也没什么好争辩的,或许这天下已经大变,我大周却还是沉浸在洛阳那千年大梦当中吧!”
姬葵低首朝着秦王道。
过了一会。
“再续大周,南柯一梦!呜呼哀贼!苍天已死!高岸为谷!哈哈。”
国之殇咦!
言至于此,一个堂堂大男人竟然是潸然泪下,自古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可对方竟是如此激动,陈均有些
“陈兄之语,犹如醍醐灌顶,令我茅塞顿开,今日听闻此话,实在是三生有幸尔!秦国要都是如此俊才,何愁栋梁。昔舜帝一言,尔族必将大出于天下!今日一看,当初这话,只怕是快要应验了吧!”
姬葵此时是悲痛过度,但是举手之间,渐渐的恢复了那种贵族风范。
陈均看的秦王听到舜帝一言时,面上出现了一丝向往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