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珺的脑袋正回想个不停,那清点人数的军官却正好举着火把就往这边过来了。
她心里发虚,很想把头低下去,免得被军官发现自己不是军队里的人,但身边的士兵各个都昂首挺胸,站的笔直,她要是低头,怕是更吸引人注意。
林珺努力的摆出一副正义凛然的表情,却不想那军官却盯着她直直的走了过来——不是吧,这么快就露馅了?!
军官走至她跟前,瞪圆了眼睛与她说:“你的兵器呢!”
啥?林珺愣了一愣,这才发现身边的士兵手上都拿着长枪或剑,只有自己手上空空如也。天太黑了,她之前根本没注意到。而且天知道之前那个逃兵把自己的武器丢哪里去了!
她不说话,只好低下头以示认错。
“头可断,血可流,兵器不能丢!”那军官对她大吼起来,“军法你都忘了吗!”
林珺仔细回忆着史书,书上根本没有记载过哪个军队有不能丢武器的军法呀,你丫山寨的吧,还想军法伺候我吗?!当然了,这些话她也就敢在心中想想。
“军法伺候!”那军官见她闷不吭声,似乎更加生气,大声吼道。
林珺一听“军法伺候”这个字,忙用男声辩解道:“大人饶命!小的实属无心啊!”这军法,再怎么轻,也是要挨军棍的呀。
那军官却是不愿饶她,正准备招呼人上军法,却被旁边的人制止了。
那人道:“将军且慢。”
说话的正是刚才说要清点人数的曹昂,他走近来林珺才看清他的样子:此人目测二十岁左右,身材高大,面目俊朗,虽身居高位,但双眸温和,眉目间不像那个军官,无丝毫凌厉之色。
他的出现使神经紧绷的林珺稍稍松了口气。
“昂公子。”军官恭敬的说。
“将军,目前我军的状况,想必你是最清楚的。”曹昂温和的说,“我们的士兵多为刚入伍不久的,缺乏经验,刚与董卓兵强马壮的西凉军交战,士兵会产生胆怯心理,也属正常。现在是特殊时期,事情该特殊处理。”
“公子教训的是。”那军官点头道。
“不存在教训。”曹昂又转身说道,“在场的诸位,我父亲与尔等的想法一样,董卓挟持天子,祸害天下,人人得而诛之,我等在战争中所受的伤,所流的鲜血,都不是白费的,今后,我们会是一支更强的军队。”
“是!”众士兵齐齐喊道。
林珺也暗自点头,史书对曹昂的评价只有几个字:“聪明且性情刚胆谦和。”不得不说古人说话就是精辟,这么几个字将一个人的智商、情商、身体素质都评价进去了。也难怪曹操一直把他当接班人来培养,如果他不是早年战死,哪有曹丕曹植夺嫡的事儿啊。
她个人也非常感激曹昂刚才为自己解了围。
可还没等她安下心来,站在她左边的一名士兵却突然指着她说:“报告!他不是我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