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夔这话,落进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
那方脸男一怔,随后听见那些看热闹的人们对自己开始指指点点。
“这么看起来,好像这位戴着面具的公子,是说得有几分道理。”
“就算是夫妻间的吵架,也哪里用得着闹出来这么大的动静?跟土匪似的,我还以为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呢!”
“可不是嘛!你们听听这个男人说的是什么话?夫妻之间的小秘密,又怎么能随便拿出来当着我们这些外人说?”
现在开口站在谢夔这一边的人,差不多都是出门来看杂耍的未出阁的小娘子或是已经成了亲的妇人。本来她们在听见这方脸男说什么让人家小姑娘脱了衣服验明正身时,就已经觉得很奇怪,这人还如此口无遮拦,说了三次。
方脸男面上一急,他从未遇见过眼前这样的情况。从前他只要扔出来“她胸口有胎记”“屁股上有一颗痣”这样的话时,差不多围观的人都会相信他的话。可是如今,却有这么多人质疑自己。
“我,我只是给你们证明她就是我媳妇儿。你们若是不信,就去看啊!”方脸男还想要故技重施,他生于底层,混迹于底层,最是知道男人卑劣的一面。现在有机会可以名正言顺地扒开陌生漂亮姑娘的衣服,谁还能忍得住?
他就是要勾起这些人的欲望,然后利用这些欲望脱身
可他刚说完这话,顿时肩头就传来一阵剧痛。
方脸男忘了刚才谢夔的警告,实在忍不住,直接痛呼出声。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快要在面前这个踩着自己的男人脚下变成碎块。
谢夔低头看着现在被自己踩在脚下的男人,眼神凉飕飕的,“再胡说八道一个字,我现在就拔了你的舌头。”
在说这话时,谢夔手中的长剑,顿时出鞘了一寸。
那样子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鹤语感觉到周围有不少视线落在自己身边的女子身上,明里暗里的那些打量,如同蛆虫一般跗骨,是种甩不掉的恶心感。
“唐坚。”鹤语喊道。
顿时,人群中又跃出一人,站在了鹤语跟前。
“殿下。”唐坚道。
鹤语:“把我的帷帽取来。”
“是。”
唐坚说完这话后,不到一会儿,又折返了过来,手中拿着鹤语刚才点明的所需之物。
鹤语直接将帷帽盖在了身边的女子头上,阻隔了外面那些打量的目光。
人群中的吵嚷声没持续太久,最初暗卫去请的羊城知县,现在紧赶慢赶,终于赶来了现场。
知县看起来是个中年的文弱书生,在看见谢夔时,即便谢夔脸上还戴着面具,但是刚才暗卫给他看的,可是节度使的令牌,知县又怎么会不清楚面前的人是谁,当即跪在了谢夔跟前,“下官拜见节度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