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波黄巾寇首张白骑袭荥阳不成,复攻汜水关,欲除去自己心腹大患鲁肃。
然而此事又被荀攸看破,先是被李通、张辽伏于半道,尾袭掩杀,联合汜水关刘兵两面夹击,将张白骑杀得大败,幸好得汜水关前黄巾将领刘石、李大目接应,重组阵势,刘军见此,随缓缓退去。
经历数次战败,又兼渑池粮仓被毁,白波黄巾已无复取兖州之力,也就是说,张白骑的一切谋划,皆已成画饼。
将兵马于大营内安置完毕,张白骑召集全军黄巾将领于大营,只见偌大一帅帐之中,除了众将的呼吸之外,鸦雀无声。
没有人敢在此刻率先开口,是的,没有人!
作为新晋的将领,马超等三人已有幸出席,不过当着此刻,他亦是低头默然不语,他实在想不出该说些什么好。
破荥阳在即,踏足兖州在即,然而形势却大变,原来早在数天前,自己等人已是中了汜水关鲁肃算计,什么转道攻荥阳,那是鲁肃为了破我黄巾屯粮重地渑池而设下的诡计!
偷偷抬头望了一眼张白骑,望着他那阴沉的面孔,马超将脑袋又低了低。
不过马岱倒是饶有兴致地抬头望望左右,然而随即,便被庞德瞅见,皱皱眉硬是悄然将他脑袋按下。
帐内气氛极为沉重……
“呼……”深深吸了口气,久久不语的张白骑却率先开口了,口气竟十分诡异地轻松,只见他望着帐内众将,笑着说道:“都怎么了?不就是败给了那鲁肃荀攸么?何必一个个哭丧着脸?我张白骑还没死呢!我黄巾还没灭呢!我等仍有洛阳之地,我等仍有近二十万将士!”
“大帅……”抬头望着张白骑,王当张张嘴,却说不出任何话来。
作为张白骑心腹爱将,他最是清楚,就为夺取兖州、豫州,大帅等了多久,付出了多少,别的不说,单单说那奇术,那可是用大帅剩余寿命换来的!
“怎么?”见帐内众将俱是低着头,张白骑大声一喝、激众将道:“莫非你等被鲁肃吓破了胆子不成?”
“大帅说的哪里话!”只见黄巾大将卜己面色涨红,大吼说道:“末将便不惧那鲁肃!”
“末将亦不惧!”于毒红着眼睛喝道。
随着两人的挑头,顿时帐内众将神色皆有些亢奋,气氛顿时回涨起来。
“说得好!”张白骑大声赞许一句,点点头,环视帐内众将凝神说道:“说实话,鲁肃此人,我亦深为忌惮,然而这并不是代表我张白骑心惧此人!同理,今日我等败退,亦不表示我等日后亦会败退,终有一日,我张白骑当亲手取下鲁肃首级,以告慰我今日阵亡将士在天之灵!”
“大帅所言极是!”众将一声呼喝。
停顿一下,张白骑微微一笑,摇摇头微叹说道:“无法踏足兖州、无法入主中原,我亦很是遗憾,不过,转念一想,或许此亦不是一件坏事,诸位且想,倘若当真叫我等攻下汜水关亦或是荥阳、倘若当真叫我等攻下兖州、豫州,我黄巾当真可挡河北袁绍么?那袁本初,可是不好对付啊,昨夜我于路上算了一卦,刘军已退守白马,袁绍自诩的百万大军已渡过黄河……刘平恐怕难敌袁本初啊……刘军败亡在即,若是此刻,我等取下兖州、豫州,内难安置刘氏旧部,外有袁绍虎视眈眈,怕是要陷入两难境地,不若趁此刻退回洛阳,坐观中原变故,以待来日,诸位意下如何?”
“大帅,那若是袁绍兵破刘平之后,携得胜之师复取我等呢?”于毒皱眉问道。
“这个嘛……”张白骑笑了笑,忽然望见闭口不言的马超,指着他说道:“孟起,你来说!”
“末将?”马超愣了一愣,暗忖片刻,抱拳说道:“于将军,依末将之见,刘平就算兵败,亦不会如此之快,刘平麾下可是有十余万兵马,再者,兖州、豫州、徐州,亦有不下六七万刘军守卫,恐怕今年之内,我等不必担忧袁本初会对我等用兵!”
“说得好!”张白骑点点头赞许一句,接口说道:“再者,你等可别忘了,刘平麾下人才济济,单单那贾诩,便可抵十万兵马,尔等不曾忘却鲁肃在汜水关内曾设下一阵险些叫我等随行两万士卒全军覆没吧?除去此人之外,刘平帐下仍有贾诩,徐庶,陈宫,白纸墨等等,俱是豪门、寒门名士,啧……若是我能有其中一人辅佐,呵呵……唉,罢了!”
“大帅……”犹豫一下,王当抱拳谨慎说道:“就算刘平麾下有诸多名士,然而袁绍麾下亦有不少河北贤良,再者袁绍有百万之兵,而刘平仅十余万,末将以为,刘平必败,我等当是要早做准备,若是刘氏一亡,我等便与袁绍真正接壤,这可不似当初虎牢关啊……”
“放心吧!”张白骑徐徐起身,于帐内席案上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凝神望着酒水,淡淡说道:“刘平若是不支,唯有抽兖、豫各地剩余兵马抵御袁绍,如此一来,汜水关、荥阳等地守备必然薄弱,我等趁机取之,固守不出,便是袁绍携得胜之师前来,我等亦是不惧,再者,虎牢关如今在袁绍手中,我已令洛阳孙夏、韩忠二人此刻关注此关动向,见机取之,若得此二关,便是袁绍有百万、千万兵马,焉能败我黄巾?”
“原来大帅早有算计?”卜己抱拳笑道。
“不过大帅……”舔舔嘴唇,王当偷偷望了眼张白骑面色,小心说道:“如今当务之急,这粮谷……”
“唉!”张白骑叹了口气,一口气将杯中酒水饮尽,摇摇头说道:“这鲁肃还真给我出了个难题啊!唔……孟起,你觉得如今我等当如何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