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下辈子,我倒是希望你放荡不羁的性格能够改一改,太容易令人产生误会了。”
“我所重视的人不会误会我就好了,其他的,我并不会在意。”
“是啊!你的放荡不羁,建立在你豁达的心胸之上。”
“天一,如果我这一次回不来了,你会不会很想我?”
印阳琰今天晚上,嘴里一直不停的喊着天一的名字,当他这句话说出口之时,韩天一的心脏忽然猛地跳动了一下,有种不好的感觉忽然涌上心头。
“不要胡说。”
韩天一轻声呵斥了印阳琰一句,然后他端起桌上的酒杯,仰头将杯中的水酒一饮而尽:“找到那个‘它’了?”
“嗯!这也许,是最后一次了。”
韩天一没有问印阳琰口中所说的“最后一次”是指什么,他端起酒壶,将印阳琰面前的酒杯斟满,今天晚上,只想同印阳琰聊童年那些有趣的往事,然后不醉不归。
印阳琰是个酒桶,千杯不倒,但是今晚,不知是因为他有太多的心事,还是身体太过疲累,又或是身心皆累,才会比韩天一先醉倒在酒桌上。
酒庄小二儿说要帮二人雇一辆马车,但是韩天一却直接将酒醉的印阳琰背起来,结完账便朝着永定门的方向走去。
韩天一踏着月色,朝着城外灵朽阁的方向走去,酒醉不醒的印阳琰一直在韩天一的背上喃喃自语,偶尔会忽然好似被丢进热水的虾子一样弓起身体,嘴巴里面还不消停的喊着:“再喝一杯。天一不许耍赖,再喝一杯!”
若是以往,韩天一面对这种情况,都会苦笑一下了事。但是今晚,韩天一的心情一直很沉重,就连苦笑这种不算笑容的笑容,都无法出现在他的脸上。
小琰,这一次,你一定要安全回来,实现我们之间“白同归”的约定。
酒醉被韩天一送回灵朽阁的印阳琰,当天晚上梦到了死去的师父印海棠。
一身青色长褂,看上去仍旧如在世一般斯文儒雅的印海棠,对酒醉的印阳琰说:“怎么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印阳琰则是嬉皮笑脸的回道:“师父,好久不见,你不要一见面就训斥我好不好?”
“谁让你现在还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听说,你搞清楚你体内被封印的怪物了?”
“嗯!是凶兽饕餮。”
“哦!还真是一个了不起的家伙。”
“了不起?你是在说我吗?我可是将它彻底给压制在我的身体内了。”
“哦!那你还真是了不起!”
“你这是在夸我吗?长这么大,这好像是头一次。以前,你就只会嫌我不中用,让我不要给你惹麻烦!”
“你现在还想要去查访是谁将凶兽饕餮封印在你体内吗?”
“不想了!没时间也没意义!更何况,我因祸得福,得到了上古凶兽的力量,也不是什么坏事!”
“你还真是想得开!”
“这点像你!我身上就是有太多像你的地方了,所以以前人们才会以为我是你的私生子。现在师父你老人家也不是道士了,怎么样,有没有在下面成家的意思?”
“胡说八道!倒是你,有没有遇到心仪的女孩子?”
听到印海棠的问话,晴天的样子从印阳琰的脑中一闪而过,印阳琰却只是笑笑没回答。
师徒二人,已经好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子对话了,以前二人会经常在灵朽阁旁边的竹林内举杯邀月,把酒言欢。那时,到了最后的时候,几乎都是印阳琰背着酒醉不停说着醉话的印海棠回家。
那样美好的日子不会再回来了。不过,印阳琰此时觉得,他和印海棠之间,仍旧没有一丁点的生疏生分,就好像印海棠还活着一样。
“师父,下面怎么样?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令你流连忘返,你怎么这么久才来看我?”
印海棠先是看了一眼印阳琰,然后叹了一口气问道:“你要去盘古河?”
该来的还是来了,印阳琰十分清楚,这个时候来看望他的印海棠,一定是知晓他要北上龙江,寻找新神的事情。
印阳琰点点头,不带任何情绪的回了一句:“嗯。”
“别去。”
“你拦不住我。”
“我知道,但我还是想劝你别去。有关“它”的事情,我在下面一直都在追踪中,再过一段时间,阴间这边就会有人出面处理了。”
“阴间那帮老头子靠不住。有些事情,我必须得亲手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