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阳琰阴晴不定的性格,在这世间,估计只有韩天一能够适应自如。
印阳琰此时脸色变得异常冰冷,双眼如电的对对面的白衣素服女鬼说:“不识抬举,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
霸道的言语一处,从青竹翠玉扇子之中冲出,盘旋在印阳琰头顶之上的龙虎巨兽,便都立刻再次嘶吼,虎啸龙吟之声,将地窖内震得嗡嗡直响,站在上方看热闹的人,之前并没有听到深处底下,印阳琰同女鬼的对话。虎啸龙吟突然的出现,令他们以为要地震了,吓得纷纷向后倒退。杂毛老道士护着众人,全都撤近屋内避难。
白衣素服女鬼被震耳欲聋的虎啸龙吟之声镇住了,她望着印阳琰,流下了两滴悲伤的眼泪。
印阳琰完全没有预料到,会是这般的景象,在这世间,他最怕最厌烦的便是小孩子,还有就是女人的眼泪,即使是女鬼的眼泪,对他来说,也是一样具有震撼性,他忽然变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然而就在此时,站在对面,脸上还挂着泪珠的女鬼,忽然露出诡异的笑容,然后周身鬼气猛地迸,变身为一只九阶孤魂野鬼,身形一闪,似乎是瞧准了这个空档,打算袭击印阳琰。不过,她出于避开阳光的习惯,没有直接朝印阳琰扑来,而是在地窖的下方绕了一个弯。
印阳琰在女鬼身形一动的同时,便有所警觉,他冷哼一声“找死”。手中的青竹翠玉扇子便一挥,在他头顶上方的虎形神兽,便立刻向前一跃,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就将白衣女鬼给吞下了。
区区一只九阶孤魂野鬼,对于印阳琰来说,真的只是动动小手指头而已。如果,刚才,女鬼在准备突袭的时候,不是闪身绕道,而是狠下心来,顶着被烈日灼烧的疼痛,而选择直接直线的扑向印阳琰。兴许,在这有限的空间内,她还有能够得手的机会。但是,她没有死拼到底的觉悟,棋输一招,便只能被收了。有句话叫做你不对自己狠一些,便会遇到对你狠一些的人,所以,这句话并不是不无道理可言。
印阳琰从怀中摸出一个字封鬼小葫芦,虎形神兽便飞到了印阳琰上方,一低头,将口中的女鬼吐进了字封鬼小葫芦内,然后印阳琰用天神镇鬼符将葫芦封好。
潇洒利落的封鬼任务结束,周围没有群众,也不会响起轰鸣的掌声。印阳琰在走到井下的阳光范围内,张开双臂,抬起头,闭着眼,开始享受阳光,他是为了驱赶走身上的阴气。其实,白衣素服女鬼根本没有靠近他,他的身上也没有沾染到一丝的阴寒鬼气,只不过是因为这家伙有精神洁癖而已。
印阳琰享受了温暖的阳光以后,一回身,现糗大了,地窖中的木架梯子,竟然被上面的人在不知什么时候给撤走了,而原本站在上面观看热闹的人,因为刚才地窖内忽然响起的恐怖虎啸龙吟之声,全都吓得躲进了屋内。
地窖原本是水井,所以挖得很深,印阳琰现在完全处于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步,只能施展蹈空之术,从井内逃出去。
印阳琰因为刚刚用灵力激活了青竹翠玉扇子上面的虎啸龙吟图,现在又要施展蹈空之术,就这样一来二去,印阳琰体内的灵力,便被消耗了一半。他在从地窖内出去以后,便快的吃过午饭,然后就深深的陷入到了睡眠之中,完全没见到成衣铺老板,还有杂毛老道士不停的在他的身边焦急的踱步,想要知道之前地窖内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一段因为一场意外而造成,跨越了两个世纪的夙世因缘,阴阳否隔最终成为了愆。痴迷一时的女鬼,就似这一片残败的白色杏花,轻飘飘,缓缓的飘落到了已经物是人非,成为了地窖的井内。
晚饭的时候印阳琰才睡醒,有了精神的他,这才对成衣铺掌柜详细的讲了先前收服厉鬼的事情。
成衣铺的掌柜,先前是因为看到杂毛老道士身着道袍,以为印阳琰只是跟在老道士身边,四处闲游的富家公子,没想到此时才了解,印阳琰是京城内赫赫有名的灵媒师。
杂毛老道士对成衣铺掌柜将印阳琰夸奖得如同天神下凡了一般,他不忘拐弯抹角为自己的能力也吹嘘了一番,最后对成衣铺老板道:“此番的事情还好是我的琰老弟出手,若是我出手,该把施主你家的房子给损坏了。”
印阳琰闻听杂毛老道士不出力还不忘为自己吹嘘的样子,也不做声,只是淡淡的微笑着。
成衣铺老板对印阳琰同杂毛老道士二人不停的道谢,杂毛老道士此时好奇心起,问成衣铺的掌柜,要不要将这件事,等到他家公子身体好一些的时候,如实告知。
成衣铺掌柜立刻摇头,他老来得子,独生儿子便是他的心头肉,他怎么能将这么揪心的事情告知给儿子,一定要谨守秘密,将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面,带进棺材内。
上一世的事情,本不应迁怒这一世,印阳琰对这些理不清的情感纠纷,完全不感兴趣。他既然已经搞定水井女鬼,后续只要成衣铺掌柜的儿子将身体修养好便好了,根本没他什么事情了。他便让成衣铺掌柜给他雇一辆马车,他和杂毛老道士要继续赶往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