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绛台是长老们授课时候待的地方,弟子们都在第二层广场。今日不是初一授课日,第二层广场空空荡荡的。
尉迟烁站在点绛台,有点像学生站在讲台上,面对空无一人的教室,这画面让人颇觉怪异。
对两个管事的目光,尉迟烁不以为意,这两人按辈分也算是他的师兄。
他拱手道:“弟子尉迟烁有要事禀报代宗主、首尊首座及诸位长老,请两位代为通传。”
二人面色更古怪了。
代宗主和一众大佬们来了之后就紧闭殿门,吩咐谁也不可入内,尉迟烁不是不知道啊!
对视一眼,有些犹豫。
尉迟烁比了个手势,道:“与今日之事有关。”
血修之事,当然要即时通传。其中一个管事抬手按下了门边的一个印符。
掌心灵光一闪,那门框上浮现出一朵祥云图纹。
那管事伸食指在图纹上描摹了几下,手法很新奇,但尉迟烁瞥了一眼就不再看。
片刻之后,那管事将沉重的朱漆大门推开一条缝,抬手示意尉迟烁进去。
迈过门槛,眼前的大殿光线明亮,却隐隐有一股沉郁之气,尉迟烁一双剑眉微微耸动。
他没有急着说话,而是极快地扫视了一眼厅中在座诸人。
谢冕瞥一眼尉迟烁,又朝毕戈覆处看去,没从他脸上看到什么表情。
殿门轰然而闭,衡一真人声音平和地道:“你有事要说?”
“是。”
陈剑威有些不耐,屁股在座椅上挪了挪:“那还不快说,磨磨唧唧磨蹭个啥?”
尉迟烁当没听到,朝上座的长辈行了礼,道:“近日各峰屡有弟子失踪,初略一查,已有五十之数……”
“妈的!”陈剑威一拍扶手就站了起来。
他又不傻,一听这话就知道是血修朝同门下手了。
“孽障!”陈剑威扬手一掌挥向铁笼中的王越。
随着手掌挥出,一缕红芒自他掌心射出,炎炎如骄阳。殿中诸人均感一阵灼热。
“且慢!”
“住手!”
殿中响起几处声音。衡一真人、泓一真人均出口阻拦。
陈剑威下首一人眼疾手快地拦住他:“陈师兄,息怒。”
“息个屁!我要宰了这个畜生,”陈剑威怒道,“秦涧,你小子别插手!”
秦涧是毕乌山悬月峰首座。
此时他右手亮起一个径长两尺的圆盘,恰似一面盾牌,挡住了陈剑威的手掌。
秦涧淡然道:“陈师兄稍安勿躁。这小畜生留着比杀了有用。”
陈剑威愣住。
秦涧也不跟陈剑威多解释,见他没什么动作,自己就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