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呢?战局之中,只要有了那么一丝微变,整个局势就将扭转!
宋樵抱着万一的期望,将剑尖送到了杨隽身前一尺之处。
只是……
没有万一!
铮!
急促而清脆的金属断裂声,剑鸣之声戛然而止,像是引吭高歌时,突然间被人扼住了喉咙。
嘭!
杨隽二指一并,干净利落地折断剑尖,随即抬脚正踢宋樵胸口。
他的上身并不见如何动作,脚倏然抬起,在身前划了一道圆弧,如同弯弯的月影。
咻——
一闪而逝的虚影,追尘逐电,疾如星火。
宋樵只见眼前划过一道暗影,然后胸口剧痛,如同受了一块天外飞石的狠狠撞击,咚的一声扑倒在地。
杨隽的腿度太快,避无可避。
即便是这样面对面交手,宋樵也没能看到他如何出手断剑,再起腿前踢。
宋樵知道自己肋骨已断,只是不确定有没有伤到脊骨。
他的伤势,要比江临仙重得多。就连砰然落地,都没能掩盖住骨头碎裂的声音。
宋樵整个人面朝下,扑在地面上,口鼻之中全是草茎泥土。
他艰难地抬起头,惊骇莫名地盯着杨隽的右手。
杨隽的食指和中指,还夹着一截剑尖。
那截短剑,在晦暗的天空下,闪烁着一丝冷冽的寒光。
自己拼尽全力,也不敌他二指一挟?
宋樵死死瞪着杨隽,似要在他身上剜出一个洞来。
杨隽神情漠然地松开手指——这只是他收取的一点利息罢了。
“拔剑?你不配。”杨隽的声音很轻,不带什么语气,却像是一声惊雷,在宋樵的耳边炸开。
他奋力抬头,看见杨隽目不斜视,迈步朝数十丈开外的屋舍走去,连眼角余光都没有往自己身上飘。
宋樵颓然,深深把脸埋进泥土里。
杨隽的脚步声极轻,通过地面传到他的耳朵里,却是无比清晰。
宋樵只觉得胸口钝痛,几乎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