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关天的大事,儿子儿媳妇又都去了,秦父坐不住,回屋跟秦母说了一声,索性也跟了过去。
万一有什么要帮忙的,他还能搭把手。
路上,丁阿贵才喘着粗气,说了事情的经过。
他从岳云芷这儿听说了职业病这东西,回到家左思右想,琢磨来琢磨去,还是决定连夜去张老三家看看。
他之前和自己症状差不多,今天又吐血了,可别演变成最坏的那种情况。
丁阿贵火急火燎,一路小跑着去,没成想,还是晚了一步。
进门的时候,张老三正坐在门廊下面喝酒,刚准备招呼他一起喝一盅,话还没出口,突然就吐了一大口血。
人直接仰面栽到地上,昏迷不醒。
“修则媳妇儿,可就指望你了。”
丁阿贵长叹一口气,既替张老三唏嘘,也替自己庆幸。
*
张家和秦家离得不远,几分钟就到了。
还没进门,就听见屋里传来一道女人凄厉的哭声。
“他爹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啊!你就这么走了,留下我可怎么办啊?”
“这,这是来晚了?”
丁阿贵和秦父还面面相觑的时候,岳云芷已经跑进了正屋。
试了试脉象,一把将瘫倒在炕前的女人扯开。
“他没死,还有救。”
什,什么?
张老三的女人还没弄明白她是谁,又冷不丁听到这话,人直接傻在原地,僵着身子,不知所措。
还是随后跟进来的丁阿贵和秦父,一左一右把人拉到炕前的凳子上坐下。
她有心问问,可大悲之下,张了几次嘴都没能发出声音。
张老三虽然还有救,但也真的就只剩下一口气吊着。岳云芷不敢大意,每一针都下的极为谨慎,小心地从空间里引了灵气,顺着银针输送到他体内。
全神贯注,高度紧张之下,不一会儿,她的额头上就布满了细密的汗水。
行针正到关键的地方,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喧闹。
帮忙去喊人的赤脚大夫许全安,搀着张老三的老娘一进门,就看到拿着银针扎人的岳云芷。
“你干什么!”他吓了一大跳,伸手就要阻拦,“这谁家的孩子!不知道死者为大么!”
伸手挡住他的动作,直到银针精准地刺入穴道,岳云芷才抬眸看向他,说道:“他还没有死!”
女孩儿的声线,不同于以往的甜糯,清冷中透着几分恼意。
如果不是她反应快,刚刚那一针刺偏,张老三可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对上那双又冷又燥的眸子,许全安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微微怔住。
这孩子的眼神怎么那么吓人?
直勾勾瞪着他,就好像他干了什么天大的坏事儿似的。
事情发生的突然,秦父也始料不及,回过神来,连忙隔在两人中间,解释道:“许大夫,这是我儿媳妇,不是坏人。”
许全安原先是大城市里的大夫,二十多年前下放到坪村,后来虽然拿到了回城名额,但因为可怜十里八乡缺医少药,就主动留了下来。
所以秦父的态度十分敬重,小心翼翼地斟酌了措辞,“她是岳大夫的女儿,会点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