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同她那一百多块钱,一起都塞到秦母手里。
“妈,你和我爹辛辛苦苦操劳一辈子,现在也该享儿女们的福了。以后啊,该吃吃,该喝喝,咱家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秦母被她说红了眼眶,悄悄背过身抹了一把泪。
“妈。”岳云芷抱着她,脑袋虚虚枕在秦母肩头,“您知道的,我妈死得早,我爹又不知所踪,以后,您和爹就是我的亲生父母。”
“好!好!”秦母眼眶里的泪终究还是没绷住,哽咽的声音里带着湿意:“以后啊,你就是妈的亲女儿,修则要是欺负你,妈给你撑腰。”
“嗯!”
岳云芷重重地点了点头。
母女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的。
——
与此同时,秦老四家里。
秦老婆子拿回来了一碗肉,果然没舍得分一分,一个人鬼鬼祟祟地端到屋子里,全给吃了。
咽下还没多一会儿,她就觉得肚子咕噜咕噜地响,里面好像揣了个活物似的,翻腾得她要了命的疼。
“哎哟,哎哟,不行了,要去蹲茅坑。”
农村的旱厕,大多建在在院子的西南角,用几块砖垒起来,勉勉强强能挡个视线,既不遮阳,也不抗风。
关键是,那味道还上头。
秦老婆子佝偻着腰,一手按着肚子,一手捂在后面,姿势怪异地往里冲。
“哎哟,我的老天爷啊,没看见有人啊!”
赵淑芬好好蹲个坑,愣是被挤出来,脸都气绿了,一边走一边骂:“老虔婆,上个茅坑都要抢。”
秦建涛刚从狐朋狗友家打完牌回来,一进门就听见她骂骂咧咧,脚下的步子一顿,扭头又往回走。
“你给我站住!”
赵淑芬眼尖,一眼就看到门口藏头露尾的人。
三两步走过去,直接揪着他的耳朵把人拎回来,“你又想干什么去?”
“媳妇儿,疼!疼!”
秦建涛踮着脚,歪着脖子,痛得呲牙咧嘴。
“掉了,掉了,耳朵掉了!”
一直把人拖到了正屋,赵淑芬才松了手。
往院子里瞅了一眼,见秦老婆子还在茅坑里蹲着,立马反锁了门。
“能不能给你男人留点面子,你见谁家婆娘天天对自己男人动手动脚!”
“行了行了。”
赵淑芬的泼辣也是出了名的,根本没把秦建涛的话听进去。
“我有要紧的事儿跟你说。”
她坐在炕沿,一条腿压在屁股下面,一条腿耷拉着,用手肘杵了杵身边的男人,神神秘秘地说道:“你说,老二家是不是发了横财?”
“我瞧见雨婷和那个小贱蹄子去镇上回来,拿了好些肉菜!”
满满一大包,看着就让人眼热。
“是修则的钱吧?”秦建涛也学着她的样子坐在炕沿,卷了卷旱烟,吞云吐雾,“他回家的时候,部队不是给了一万多块钱?”
他们当初还惦记过,想拿这钱盖房子。
“不是这个!”
“李秀芳当时就说了,这钱是给他儿子留着的,死都不能动。你说,会不会是那个小贱蹄子带来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