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小院四周突然传出几声狼嚎,数十名弓弩手只觉叫声犹在耳侧,回头一看,十数只体型丰伟的灰狼不知何时潜在了自己身后,正步步逼近。
不禁吓得惊叫出声,丢下弓矢就跑。
申屠烬揉着太阳穴从茅屋里走出来。“没想到一大清早,就惹来这样的仗势。”
汶山五阴客无愧为江湖中刀口噬血的高手,到此时面上反倒越加狰狞起来,出手狠辣无比,兵刃相交的同时袖中、腰中、中、脚下,不时就有飞针短箭向盛宴射出。
盛宴手中无刃刀可随真气收放而变化,忽长忽短,忽薄忽重,用以回击制敌,手中状似无物,然劲风窜流不止,分毫不落五人下风。
如此斗过数个回合,刀钺相交之际,汶山阴客五人口中霍然各吐出一枚银针,直奔盛宴面门。
远处申屠烬原还有些头昏目眩,猛然见得,心神俱凛,一声急喝:“盛宴!”
云萧一跃而起,手中五枚银针同时射出,后而先至,将他们口中吐出的毒针尽数打落。
盛宴嘴角微一扬,凝力振臂,将五人振退一步。
与此同时申屠烬、云萧一跃而至,青衣的人抬手又是五枚银针,奇准无比地射入五人气海穴。
汶山五阴客正欲再攻,忽觉丹田陡然一弱,而后气海骤乱,体内内力分筋过道地乱窜起来。
“啊!”竟皆出惨叫,难以置信地跪倒在地。直感一身内力正不受控制地往外流泄窜出。
“我的武功……我的武功……”
盛宴看得分明,吐息一瞬收回了无刃刀,上前一步轻摇头道:“说好的无论生死,我三弟只是废了你们的武功,已然仁慈得很了。”
申屠烬出来之时分明见得盛宴以一对五,还赤手空拳,禁不住紧张地拉起他右手查看道:“我昨日喝多了出来的迟,你可有受伤?”
盛宴愣了一下,不着痕迹地抽回了右手,微微一笑:“我无事。二弟醉的人事不知,大哥怎会怪你。”
申屠烬手中落空,神色也是一怔。虽听出他在打趣自己昨日比酒又输一回,心下却又乱又窒,突然说不出话来。
“怎么?二弟莫不是又想抵赖?”
申屠烬看他一眼,目中闪过微光,苦笑着摇了摇头:“不了,愿赌服输,你合该是兄长。”
檀衣的人仰而笑。
习武之人破气海废武功时一身真气紊乱四窜极为痛苦。
盛宴转头看见青衣的人在汶山五阴客其中一人面前蹲了下来。
“三弟?”
云萧默然看着面前之人痛苦呻吟,而后突然伸手往其腹上一按,将射入气海穴的那枚银针用内力又吸了出来。转腕轻掷于地,起身便走:“他们已无还手之力,我们走吧。”
盛宴一惑,看见那趴在地上喘息不已的五阴客之一也是一脸莫名,庆幸之余伸手四处摸索自己的兵刃链剑。
虽不明白云萧为何独独放过此人,盛宴思忖之余也未多问,点了点头后与申屠烬一齐行于青衣人身后往外走。
经过陈玉身边时见其仍在哀嚎,三人皆当未见,施施然行出了此方茅屋小院。
离之已远,盛宴回头向小院前面的糜子地里掷了一块碎银。转目回头间看见被云萧放过的那一人踉跄着站起身摸索着去照顾其他四人。
蓦然想起这五人围攻时起初也只四人动手,第五人远远以链剑伺机偷袭相助,说话间也是先侧以听。
檀衣之人喃了一声:“是个瞎子。”
……
午时,云萧与盛宴坐在天水郡一家客栈一楼用饭。
申屠烬宿醉头疼,往二楼房内先自歇息去了。
客栈外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盛宴与云萧相对而坐,青衣的人从头至尾不一言。
“三弟有心事?”
云萧看了他一眼,仍是默然。
檀衣的人便未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