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秦太医,你走了朕怎么办?
秦太医只冷哼一声,说了句,“不尽然。”
尹孝坤的脸一下就黑了,心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好话说尽,尽是如此不给情面。
皇上则是与他的宝贝儿子瑜王一块儿坐着,也不插话,两人就这般安安静静的坐着看戏,其姿态慵懒随意。
这时,尹小优觉察到该她出场了。
“秦太医莫气,您是皇上钦点的御医,是最高级别的太医,这样光鲜和丰功伟绩的外表下,自然是有皇上赋予您的信任。既然,皇上都信任秦太医,别的人,无论是我爹爹和母亲,自然是该信任您的。您是位份最高的太医,您的判断,不会错。皇上的眼光,更是不会错。”尹小优洋洋洒洒地一口气说完,再看尹孝坤的脸色却更难看了,卓氏此时恼恨不已。
尹小凤更是把头埋得低低的,就要埋进尘埃,这个时候,她能不说话,便不说,免得给自己也弄得一身污。
可是事实却是,并不是她不想说话,就不说的。
秦太医一眼就认出,这个说话的女子正是珏明儿的女儿,他仿佛像看见了珏明儿似得,久久没有回过神来。但是要承认的是,她的这个女儿,可谓是青出于蓝胜于蓝,珏明儿从不善言谈,可是她的这个女儿却是个伶牙俐齿的角色,这一点他看出来了。
他当然知道她是帮他说话,给卓氏他们下套,于是,他就顺着她的话说。“尹大小姐说的没错,皇上若是不信任卑职,依照卑职的性格,也不会在这宫中安心的安身立命,怕是早就出走了。”
“秦太医,你看你,几句不到,就说要出走的话,你走了朕可怎么办?以后谁会有你施针的技术好?”皇上又看向卓氏,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秦太医既已说了,那这是十里追香定是不会错,既然这十里追香的解药是出自你手,不论以前是谁给你的,一个已死之人定不会下毒害人吧?卓氏,朕命你还是老实交代了好。朕坐在这里看了半天,发现你每句话都疑点重重,你可还有所隐瞒?”
卓氏已然慌了,可是,她总不能说自己有这毒药吧?
“皇上……臣妇也不知啊!臣妇的确是不知道这就是十里追香的解药。”她看向尹小优,“不知当说不说。”她指着尹小优,“这孩子是死去的珏氏的女儿,莫非,珏氏把毒药留给了自己的女儿,以作防身之用?”卓氏跪了下来,掉着泪。
“臣妇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个了,但也是臣妇最不愿相信的,可是,我的女儿琇儿又怎么会被毁成这样……”卓氏已经止不住的哭了起来。
尹小凤在给她的母亲顺背,一边顺背,还一边安慰着,那柔弱的声音听了很是楚楚可怜。“母亲,别哭了,回头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也不知怎么的,您最近这身子也不好了,先才过来的时候都差些晕倒,换作以前哪会这样?你可别吃坏了什么东西,你看姐姐她,脸都已经毁了……母亲,我们万事要小心。既然……”她看了一眼尹小优,“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别再追究了,大姐姐才疯了好起来,也许,她自己做了什么事,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她又转过身去冲着床上坐着的琇妃抹着泪,还跪了下来。“凤儿求姐姐,饶了大姐姐,她才疯了好起来,指不定是病又发作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们作为她的姐妹,应要宽恕她,原谅她,即便,她给您造成了很大的伤害。求您了,大姐姐!”
琇妃坐在床上,脸上面无表情的低头看着跪在地上较弱的妹妹,其实,刚才秦太医和她母亲说的话,她仔细听了过后有作分析。
一听到十里追香,她就对自己的猜疑落实了七八分,她也彻底的想了起来,这个药是母亲七年前找娘家人要来的,当时是她与母亲一起同去拿的。毒药和解药,一并给了她们一瓶。
她在心中冷笑,怎么母亲还是一点长进也没有,当年,能把珏明儿成功的挤下台,多亏的不是她母亲的智谋,而是另一个人……她凡是每次一想起那个人来,就由升的尊敬和惧怕。在那样的面孔下,谁也无法看出来的一个人,却有着另一个真面目。
琇妃大概猜到了,而且她敢肯定自己已经猜中了。她再对上卓氏和尹小凤时,已经是用眼睛狠狠地瞪着她们了,看得她们心中发凉。
“这件事,本宫不再追究。”她又看向皇上,“皇上,妾身愿意不再追究,就让此次之事过去吧。”
皇上笑了笑,“好,朕就依你。”
琇妃高兴的笑了,她就知道,皇上会给她这个面子的。如果这个事再查下去,恐怕,就会查出这毒的出处了,她母亲便会遭殃,他们尹家会在皇上那里沦为笑话,她也讨不到好果子吃。
可还没等她能有多高兴,皇上又说了句。
“但用十里追香下毒,在皇朝是死罪,你的事可以就此过了,但十里追香的毒药朕要查明。”
一句话,听得尹孝坤和尹小凤等人均是一颤。
“这样就对了,谢谢皇上能给小优证明清白的机会,不如,就先从小优的住处开始搜查吧。”尹小优一副坦然于天下的姿态。
琇妃觉得她的脸又痛了起来,心也跟着抖了起来,好不容易得来的皇妃之位,就要这么毁了,不仅毁了脸,接下来更是连她这个琇妃也要没了。
她怎么不知道,这么多年,皇上对她敷衍了事的其中,只是在等待一个时机,一个借口废掉她。
眼下,这个机会终于来了。
“皇上,皇上!看在妾身的面上,请不要追查下去了!”琇妃求道,并就直接跪坐在床榻之上。
皇上却冷着一张脸,神情肃穆。“哦?你有几分脸面?”
尹孝坤听了,只能把老脸伸了过去请罪,“皇上,请恕琇妃娘娘一时心急,微臣这就让人回府去搜查。”
“不必了,朕已让人去查了,这会儿,该回来了。”他说,仿佛只是在陈诉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