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徽时问她:“你有觉得委屈吗?”
沈今懿摇头否认:“没有,我知道他们都爱我。”
陆徽时轻声附和,神情接近于月色的温柔:“对,都爱你。”
“爱你,也是因为你值得,所以不用纠结于称呼。你可以为妈妈保留这个称呼,用同等的爱回报芸姨。别忘了她也是一位母亲,怎么会看不明白一个女儿的心呢。”
有人开解,积在心里的黑云散开,沈今懿感到轻松许多。
过后,她觉得很不可思议,以前的陆徽时多高冷啊,理都不理她的。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会在他面前敞开心扉,向他寻求慰藉。
才多久,她就这么信任他,依赖他。
这究竟是好是坏?
沈今懿怕他胃不舒服,小声和他说话,准备等他先睡,有几分哄人的意思。
陆徽时半眯着眼,有一声没一声地应着,尾音有一点拖着,磁性又温柔,勾着人耳膜。
他的酒量是真不好,只是性格沉稳,即便是醉酒,行为也不出格。
但今天和沈临川说起她小时候的事,心绪涌动,七八分的醉意之下,有些动作就变味了。
沈今懿说着说着,突然笑了声,往他怀里躲。
这人掌心贴着她的背,手指沿着她的蝴蝶骨边缘摩挲,像是在认真描摹勾勒这块骨头的形状。
痒得她心里酥酥麻麻的。
“你做什么!”
陆徽时低眸,看见她在自己怀里仰起的笑脸,眉眼弯弯,唇红齿白,很近的距离,她笑出的气息喷薄在他脖颈。
整个人没有防备地贴在他怀里,身段柔软。
他眸色低暗,喉结滚了滚,突然抬手,宽大温热的掌心捂住她的脸。
再看一眼,他或许就克制不住吻下去的冲动。
仅剩的一点微薄的意志力提醒他:现在还不到时候。
沈今懿眨眨眼,睫毛在他掌心簌簌掠动:“嗯?你在和我玩儿吗?”
头顶传来一道低哑的嗓音:“睡吧,晚安。”
第二天沈今懿醒得比陆徽时早,迷迷糊糊睁眼,她被男人拥在臂弯。
窗外晴空万里,盯着陆徽时放空的时候,她无意识动了动腿,眼睛在某个瞬间聚焦,而后咻然睁大,瓷白的脸上飞快浮出一层异样的薄红。
脸从脖子一路烧起来,她手忙脚乱起身下床,甚至都没来得及确认床上的人有没有被她的动作吵醒,逃似的奔进浴室。
掬一捧凉水也浇不灭脸上的热度,心脏跳动的频率重得几乎将她的胸腔震疼。
她一边告诉自己男人早上这样很正常,一边又因为青涩到一片空白而手足无措。
救命啊!!!她碰到了……
很久很久之后,她才整理好心情,贼一样拉开门,探出一个脑袋观察。
谢天谢地,陆徽时还没醒。
酒真是个好东西。
昨晚那点量对沈临川毫无影响,有点急事处理,他一早就去了公司。
陆徽时一个小时后起床,又洗了一遍澡才下楼。
佣人备了餐,他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几口,出来找了一圈,看到沈今懿和西宝凑在一起玩跳棋,很专注,没发现他。
姐弟俩好不容易才有时间团聚,他没去打扰,拿着电脑到院子里处理公事。
午饭后,苏芸送西宝去书法老师家里。
沈今懿看到陆徽时还是有点不自在,但家里现在就剩下她了,总不能晾着他一个人。
想到他会下国际象棋,于是叫李伯摆好棋盘,邀请他对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