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木枝闻言答道:“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会坚持着,先询问孟姑娘。
想要在询问阿夏之前,多得到一些其他的线索。
但如今……
不如您直接问他,他为何会这么做?”
黎莒闻言皱了皱眉,上前一步,捏起阿夏的衣领。
“阿夏!你若还念着主仆一场的情分,你如实说来,你究竟为何会要给兄长下毒?
兄长他可曾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
阿夏没有任何挣扎的动作,被黎莒揪着,浑身就像没骨头一样向下坠。
随后阿夏的目光,往孟姑娘身上飘去一瞬,继而变的十分空洞绝望。
“不重要了,反正……不管我为了什么,最后这个毒,都是我拿出去的,是我给冯镖头的,这……没错。
公子,或许就是我害死的……”
“什么叫或许!”
黎莒被他模棱两可的用词,气的有些发抖。
“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若是有什么苦衷,你就直截了当的说出来!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弄出这么一副无奈不愿的模样给谁看?”
阿夏把脑袋往边上一偏,眼泪下来了却没有张嘴。
“三公子,钱捕快,不管阿夏如何……目前的情况,想必与小女应当是没什么关系了吧?
这说到底是黎家的事,不如我同小女先行离开,就不多做打扰了。”
孟夫人看着眼前僵持的情况,轻叹一口气,上前说道。
看起来十分体贴。
钱木枝看向她,定定说道:“不能。
阿夏给黎千下毒,我想……跟令嫒,或多或少也会有一些关系。”
“你……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钱木枝没搭理她,径直向阿夏走去。
“阿夏,你手指是不是受伤了?”
阿夏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么一句,一时反应不过来,还眼泪八叉的,迷茫着抬头。
一直提溜着阿夏的黎莒,也不明白她问这个是什么意思,但是反应很快的拉过阿夏的两只手。
两只手拿到跟前一看,果然见右手的食指指腹上,有一道很深的伤口。
伤口有大半个指节长,皮肉微微外翻,上面不见丝毫血迹,伤口边缘的皮肉微微发白,应该是有过一段时间的按压止血。
钱木枝看着阿夏手上的伤口,问道:“是砸碎花瓶时候划的吗?”
阿夏闻言,手往后缩了缩,却因挣扎不过黎莒的力气而放弃,嗓子眼里闷闷应了一声“是”。
钱木枝随即从袖子里掏出来一块手帕,当手帕被她展开的时候,一直在边上稳稳坐着的孟姑娘,“唰”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钱木枝听着身后的声音,头都没抬一下,确定了手帕上的血迹方向之后,便伸手将手帕缠在了阿夏的伤口上。
手帕上残留的血迹深浅程度,透过白色的手帕,看起来同他的伤口十分契合。
黎莒一直近距离看着钱木枝的动作,自然也看到了手帕上绣着的字样。
见状不用她解释,黎莒也明白了这个伤口说明了什么。
“这怎么会在你这儿……”
阿夏喃喃道。
“呵!孟妹妹果真大度心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