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咳咳咳……”
城主到底不如自己女儿年轻又有精力,在这场比谁嗓门大的战斗里,终究是摆了摆手,先败下阵来。
钱木枝看着他抚着胸口咳了半天,还是良心发现,坐到城主身边,铁青着脸给他顺气。
城主咳了一会儿,终于顺过气来,偏头瞥了一眼仍然阴着脸的钱木枝。
“喊够了?”
钱木枝没好气儿的答了一句:“……没够,是你喊不动了。”
城主叹了口气,低声说:“你生气,你以为我不生气吗?
这公文我昨儿就接到了,但是我今儿傍晚才盖的印,让人送到谷绣手里给他准备上任。
为什么我拖了两天?因为我需要时间搞清楚,他留在金城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钱木枝闻言,脸色渐渐转好,神情也正式起来。
“……两天你去京都都回不来,能查出什么。”
城主扫她一眼,冷哼一声道:“我要是像你一样想的这么简单,别说做城主了,金城如今这个特殊地位都没了。
……给你爹弄杯水来。”
“哦。”
城主看着钱木枝起身的背影,突然问道:“你多久没回过这个家了?”
钱木枝倒水的动作一滞,没答言,等把水拿给他后,才在城主注视的目光中开口:“城主,说正事。”
“……当初我刚接到楚言思要来的消息,我就开始查他们为什么要来了。
这些年金城地位特殊,实在是圣上不得已而为之。如今金城以商闻名于世,赵家又野心勃勃,商业版图越铺越大,圣上怎可安枕?
所以这几年圣上明里暗里安插到我身边的人不少,我也是一个一个妥善处理,安抚得当。
而楚言思不同。
丞相家是大族,妹妹在宫里是宠妃,近几年还有消息传出,圣上要确立太子之位,丞相这位外甥赢面很大,所以丞相如今可算的上是权倾朝野,而且他作为舅舅,自然是要缠在这夺嫡之……
算了,这些你也未必听懂。
总之,你想想丞相这样的身份,他派他的嫡长子,亲自到咱们这儿走一遭,只是单纯为了个药,哪里有那么简单?
你再想想,如果金城也在丞相的势力范围之下,赵家也变成丞相一头的人,他能做什么?”
城主说完,盯着钱木枝的眼睛,见她也是一脸凝重,心下有了一丝欣慰,期待着她的回答。
“……爹,你说的这些,有点乱。能不能说明白一点?”
城主深吸了一口气,无奈道:“你平时究竟是靠什么破案的?运气?”
“……这句我能听懂。
我只是对朝政向来不了解。”
城主摆了摆手,放弃与钱木枝在这方面的沟通。
“不了解就算了,你只要知道,谷绣做捕头,现在已经是改不了的事实了。
但是不管他是为了什么来做这个捕头,你且忍耐一些,他做不久的。”
钱木枝这会儿气也撒出去不少,冷静了许多,闻言道:“忍不了什么,他最好别来招惹我,要是想借着捕头名义管我,我一丝一毫不会容忍他。”
“必须忍。
至少名义上,他可以直接管你。
而且,你不止要忍,还要注意着他的动向,他这个捕头绝不是那么简单的。谷绣看着吊儿郎当,但是心思不浅,小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