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病房洗手间里传来的水声,孤鹰站在她床边说道。
“没洗过澡?”
那样一个沾到点汤汁都恨不得用消毒液洗手的男人……几天没洗澡?
他的洁癖怎么就没把他给郁闷死?
“是啊,项少一直守着你呢。”孤鹰揶揄地看向她,“一姐是不是很感动?”
“如果我没记错,我弄成这样好像就是拜他所赐。”江唯一冷笑,孤鹰是不是把因果关系弄反了?
“……”
“我没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
孤鹰闭嘴了,默默地站到角落里,远目,项少这算不算是自作孽的节奏。
她是不会感动的。
江唯一抬手摸向自己脑袋上那一圈厚厚的纱布,洁白的牙齿紧紧咬住下唇。
她不会去谢谢项御天良心发现没彻底结果她的性命,太愚蠢了。
项御天在她身上加诸的,何尝是陪伴个几天就能抵消的。
更何况,她也不稀罕他的陪伴……
孤鹰又想说些什么,江唯一装累躺了下来,拒绝听他的忠犬思想。
将被子牢牢盖住自己,洗手间传来的“哗哗”水声让她浑身难受,远远超过头部的疼痛,一只手不由得抓紧了心口的病号服……
她恨这种水声。
好久。
水声终于停下,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江唯一闭着眼睛装睡,只听到孤鹰恭敬地出声,“项少。”
“她睡着了?”
项御天低沉的声音传来。
“是。我先出去了,项少。”孤鹰开溜离开,誓死不当电灯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