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思看了一眼她手中明显超大号的男子外袍后,抿唇笑了笑。
帽儿蓦地抬眼,惊喜站起,“小姐你醒了。”
明思撑着手坐起,一不小心忘了自己的左臂伤处,蓦地吸了口冷气。帽儿慌忙上前,“怎么样小姐,可弄到伤口了?”
昨夜的伤口并不算深,明思摇首一笑,“没事儿,就不小心使了些力。”
帽儿这才放心,有解开明思的衣服看了看,松气转身,将明思的衣物拿了过来。
伺候明思着衣漱洗之后,明思忽地走出来,忽地发现房中多了一张妆台,而且样子极是熟悉。
明思一怔,看着上面的首饰匣子,“这不是我房里的?”
帽儿点了点头,“王爷让搬过来的。”顿了顿,又老老实实的道,“小姐的东西也全都搬过来了。”
明思愣住,疑惑看向帽儿,“搬过来?为何?”
帽儿的神情有些无语,“王爷说主院那房子风水不好,要拆了重新修。小姐和王爷的东西全都搬过来了。”
风水不好?
明思也无语了!
什么风水,分明是他有洁癖,不喜欢那个房子有其他人进去过才对。
手脚这般利落,她连反对的机会都没。
帽儿端了些羊乳过来,因快到午膳,不敢让明思用太多。
喝完羊乳,荣烈便回来了。
帽儿如今极度识趣,加上方才替明思换衣时,见得明思只穿了那样一件中衣,她原本心里一“咯噔”,可后来才发现明思身上动作全无异样,心里便对荣烈有些另眼相看。见荣烈进来,她利落了收了东西,便退下。
荣烈笑若春风的走到明思身边,一夜好睡的明思,此刻肤色尤其粉腻通透,光华隐隐,说不出的好看。
荣烈眸光一落上,心里便是喜欢,忍不住就抬手抚了上去,语声柔润,“睡好了?”
明思发现荣烈虽说克制力不错,可从昨晚开始,他好像很喜欢用各种方式摸自己的脸。心里虽不是十分习惯这般的亲昵,但也没多少厌恶不适。
好在荣烈轻抚了一下便收回,明思这才抬眼,“你什么时候起的?怎不叫我?”
荣烈却似神情一顿,看了明思一眼,“我卯时中起的。”
卯时中,那不是才六点?
他们睡的时候都是快寅时中了,那他不是只睡两个小时就起来了?
明思蹙了蹙眉,“今日休沐,怎起那般早?”
荣烈却看她一眼,转开视线,轻咳了咳,“今日事多,要同沙鲁布罗交待,便起得早些。”
明思直觉他未说实话,可一时也想不到别的,只点了点头。
荣烈看向她,正容道,“人方才已经送走了。早上有送料的匠人到,便安排他们跟着出府了。”
虽然真正的早起原因并非如他所言,但他早起后的确是唤了沙鲁布罗二人来,言明情形,然后交待。他知道荣安昨日的神情应是信了明思大半,但人若久留,未免不会横生枝节,还是早安排的妥当,故而便让两人跟着第一拨送料的雇工走了。
他亲自去了主院,道明安排后,司马陵同秋池皆未多言,他当然也不会多说多问。
大家都是男人,他虽心里并不如何待见这两人,可如今他已是占尽上风,落井下石的事,他还是不屑去做的。
而明思也未有多问,闻言神情微愣后,也想明白了关键,只轻轻颔首。
心里难免有些莫名惆怅。
这一步,也许就是真正天涯之别了,旧日种种,皆成黄花。
荣烈伸手拉着她的手臂,轻轻拉了过来,用单手环住明思的腰身,俯首轻声,“都过去了,莫再想了。这般结局已是最好,他们都是聪明人,一点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