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看得出自己绝非登徒子之流。
自己当时态度也算诚恳。她为何会那般态度?
整整一上午,秋池在书〖房〗中也未想出个究竟。
总觉得那个女子的种种,似乎愈是去想,便愈是看不清。
可又控制不住不去想。
方管家再次叩门而入时,秋池还在书案前捧书。
目光在那本被秋池捧了一上午也没见翻几页的兵法书上扫了扫,方管家恭声道。“将军,午膳在何处用?”
秋池一怔。“送到书房来就是。”
方管家咳了咳“那小的去回夫人不用等将军了。”
“夫人说了等我?”秋池愣道。
“先前厨房询问,小的也不及问将军,便吩咐厨房先备了将军的份例过去。”方管家道“眼下将军既不过去,小的便去同夫人通禀一声就好。”
“不必了”秋池长身而起“既是送过去了,我便过去用吧。”
方管家恭声“是。”
秋池走到门口,忽地停住“方管家,你看夫人如何?”
方管家微微一顿“小的以为夫人应是极好的。”
“极好”又是一个“极好……”
秋池很是为身边人的词语匮乏而有些无语。
方管家瞅了一眼秋池“小的以为将军若有想不明白的,不妨同夫人好生说说。”稍稍停了停“夫人是小的见过最蕙质的女子。”
蕙质么?
蕙质而兰心。
微微惊异之后却是认同。
这个女子似乎应是当得起这句的。
面上笑意微微。
轻轻颔了颔首,余光一扫,却见方管家的余光也落在他的面上,收住笑意,微微一咳,肃然道“我自去便好,你下去忙吧。这几日外间的积雪似多了些,你看着,该打理的就好生打理打理。”
方管家一噎,默了默“是。”
迈出闻雅院的秋池,心情有几分松快。
一路稳步行到静湪院。
在打开的院门处微微一顿,抬步进入。
故意放重了些步子,果然,走到正房门前还有数米远时,那房门便开了。
那个叫帽儿的憨厚丫鬟一步迈出,行了个礼“将军——小姐在偏厅等您。”
他点了点头,在廊前跺了跺脚,进到正房,目光微微一瞥,陈设依旧,只那放了茶盘的圆桌上的桌布却换了。
换做了一张鱼戏睡莲的深赭色丝缎桌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