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果聪明的拿着铜镜照给春暖看,秋实则将烛火拿着近些,以免她看不大清楚。
这梳洗娘子果然有些本事,这妆容效果的确比平日的妆容要艳丽些,但艳丽的恰到好处,不会让人觉得俗气,反而多了几分女人味。只见春暖螓首蛾眉,脸颊飞霞,朱唇若丹,艳而不俗,美若天仙。两丫鬟看的痴痴笑了起来,“娘子真正厉害。”
梳洗娘子淡淡一笑,“还没弄完呢,你们且好生看着,保管你们都觉得好看。”说着又细细给春暖额间上了落梅妆,待妆完全上好之后,她这才慢慢给春暖挽发,挽的是兆头好的百合同心髻,额头处微微留了些短发,稀疏自然,微微有些弧度的散在春暖额上。而后她又缓缓为春暖戴上凤冠,这凤冠并不是帽子的样式,并无半点厚重之感,团花模样的凤冠两侧高低各两排金丝挂红宝石垂帘,不过这凤冠也只是看着像金色红宝石罢了,并不是真金真宝石,只图个好看,哪里买的起真品。
凤冠戴好之后,梳洗娘子又给春暖戴上镇国公夫人赏的发簪步摇。
“这般貌美的新娘子,不怪人巴巴给求娶回去了。”梳洗娘子越看越喜欢,上上下下打量几眼,只觉得眼前这位姑娘除了身量小了之外,无一不美,她这个女人看着都惊艳了,更何况本就钟情她的男子。
两个小丫鬟围着春暖身边不住称叹,春暖既紧张又好笑,只道,“快莫要在我眼前转了,闹的我头晕,你们且出去看看哥哥回来没?家里可曾来客?若有客上门,且记得帮着端茶倒水。对了,喜糖都在那柜子里头,若遇着孩子,一人给几颗糖,甜甜嘴。”
美过之后,就是漫长的等待。对旁人而言,不过是几个时辰的事儿,对春暖而言,反而难熬的很。吉时越来越近,春暖反而觉得时间越走越慢。
“快快,快些把盖头盖上,门外已经开始放炮仗了,新郎官要来啦。”媒婆甩着婆子急急从外头走了进来,而后招呼着邓婶子将盖头盖上,紧接着哐当一声又将木门关上,靠在门上不住笑着。
紧接着,春暖就听着李琦大嗓门拦门的声音,只是此时此刻,春暖心系周二,并不曾听清李琦说些什么。
一直等春暖被李琦背着上了花轿,她还仍有些晕晕沉沉的。
想她刚穿古代的时候,就遇着李安馨成婚,如今竟是把自个儿也给嫁出去了。
一路上吹吹打打,热热闹闹的被人一路抬到了博望镇,紧接着春暖就被周二一路抱上了婚房,闻着周二身上熟悉的味道,听着他动听的心跳,春暖很是安心。旁边孩子嬉闹的声音传入耳中,有要糖果的,有要看新娘子的,也有要抱抱的,听着就觉得欢喜。
因着春暖与周二都无高堂跪拜,天地跪拜之后,则跪拜了泰安帝,人说爱民如子,泰安帝乃万民之父,拜他并无不可。且这喜婆嘴皮子利索,话从她嘴里转个弯就跟抹了蜜似的,听的人舒心顺心开心。
拿着喜称挑开了春暖的红盖头,周二顿时定在当场,只觉得自己浑身火热,嘴唇发干,恨不得立即将院子里头那帮人给赶走才好。
而春暖看着身穿喜服,凶挂红绫,威武雄壮的周二之时,整个人也浑身发热,嘴唇发干,恨不记得将这屋子里的人全部赶走方好。
此时两人都看傻了眼,屋外传来好一通大笑声,且就属李琦的声音最大。李琦送完妹子出嫁,又跑来喝兄弟的喜酒了,真是哪里有热闹,哪里就有他。
周二被一帮春暖不大认识的人哄去了厅堂吃酒,李琦更是跃跃欲试,嚷嚷着要闹个大大的洞房,让周二美梦落空,话音刚落,就被一女子拧着耳朵扯到一旁。
“二哥,妹夫,我错了,且将这位女煞星给送走吧。”李琦假声哀嚎哭泣,春暖在屋内听的一愣一愣的。
莫不成干哥李琦也好事将近?
春暖还在好奇李琦的事儿,过了一会儿,就见一身材圆润,面容平和大方的女子端着饭菜从外头走了进来。
“姑娘果然生的貌美,不怪周二哥这般死心塌地待你。对了,姑娘唤我雪娘则可,不出意外,我是你日后的干嫂子。”说完一屁股坐在喜床边的木椅子上。
春暖看了看眼前这位姑娘,微微有些搞不清状况。
所以瞧着威武霸气,嘴硬心硬的李琦这么快就被人给拿下了?
春暖实在是好奇这位姑娘与干哥李琦之间的故事,若是换做旁人,春暖定不会这般好奇。实在是李琦给人的感觉,仿佛他不信任任何一个姑娘,也不像是个会为一个女人安稳过日子的人。
只是刚才看了一眼这位雪娘与李琦的互动,还有李琦看这姑娘时痴情的眼神,完全颠覆了春暖对李琦的认知。
所以男人嘛,没几个不爱成婚的,不成婚,只是因为不爱你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