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李简书见过三殿下。”
夙丹宸摆了摆手,示意他免礼,想起刚刚一幕,皱眉道:“李大人,你怎么放着好端端的路不走,偏偏往水里面走。要不是本王,你今日可就成了落水鬼。”
眼前的人目光一黯,唇嗫喏了半天,却说出一句“下官告辞”。
未等夙丹宸应允,犹自离去。
好在夙丹宸从来不在意这些虚礼,一阵
莫名过后,便抛之脑后,前去找兰子卿。
兰子卿正站在书房外,悠闲地打理一丛白月季,忽然身上一重,温暖的身体从背后贴上。
菱唇轻轻抿了抿。
“司马大人病情如何?”
“外公只是不小心受了寒,没什么大碍。”
兰子卿点了点头,放下金剪,目光盈盈地望向他,笑道:“殿下这回可以安心。”
这样一副似水柔情的模样,哪里还有面对李简书时的冷漠无情。
夙丹宸被他这样脉脉柔情地看着,心跳如鼓,偏过头牵起他的手向书房内走去,“方才我在拱桥边碰见李大人,他整个人失魂落魄,还险些掉进水里,他这是怎么了?”
兰子卿笑了笑,道:“晁太师被判死刑,他身为太师子侄,难免伤怀。”
夙丹宸默然,隔了许久后,道:“父皇真的要杀晁太师吗?他到底也是开国功臣。”
兰子卿笑着摇头,“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历来君王只可共苦,难以同甘。”
可况晁颂靠的是出卖离帝,卖主求荣,这样的人,最容易惹帝王猜忌。
能出卖一次,难保不会有第二次。
夙丹宸听了他这一句话后,不知想到了些什么,英眉皱起又松开,如此反复三次后,终于听得他轻轻舒了口气,“幸而我还有一个大皇兄,这等苦差事轮不到我头上来。”
古往今来多少人争这帝王宝座争地头破血流,如今却被他形容为“苦差事”,兰子卿莞尔,转了转墨色的眸,柔声问道:“殿下不想做皇帝?”
夙丹宸将头摇成拨浪鼓,“做皇帝有什么好?我看父皇日理万机,实在辛苦。”
“为帝者,掌天下生杀大权,受万人顶礼膜拜,拥无边锦绣山河,万万人之上,何等的风光惬意。”
说这话时,兰子卿墨眸中跳跃着凛冽的幽光。
“高处不胜寒,万万人之上,那得多寂寞孤独啊。我还是喜欢做一世闲散的王爷。”说完后,他脸上飞起一抹红,羞赧地问:“子卿,你会不会觉得我胸无大志,没有男子气概。”
这样可爱的问题,大概只有这个人问得出。
兰子卿宠溺地捏了捏他的脸颊,笑道:“岂会,臣只有庆幸殿下并不以此为志,否则,殿下若真当了皇帝,届时后宫佳丽三千,臣该如何是好。”
夙丹宸想了想,话未出口自己先烧了耳根,低低道:“当然是弱水三千,只取你一瓢。”
兰子卿又惊又喜,心口一阵鼓跳,墨眸水光盈盈,潋滟生姿。
“殿下这样说,臣不知有多欢喜。”
顺势将看呆的人拉入怀中,贴上那张柔软的唇,缠绵地厮磨。
昔年山上孤傲冷漠的兰芷,可曾料到,有朝一日,他会栽在这样一个花名在外,风流多情的人手中。
栽得这样深。
第56章应大人的请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