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非漓低着头,心下腹诽,她这是怎么了,现在都学会倒打一耙了,看来最近是不是跟某人走的太近了。
燕玖墨脸色愈发不悦,看了下方的陆子淇一眼,眼底尽是失望之色,“来人,陆子淇冤枉朝廷命官,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这话一出,陆子淇脸色惨白,连忙说道:“皇上,臣没有,臣冤枉。”
秦胜阳脸色一变,当即站了出来,“皇上就这般认定陆子淇诬陷夏离未免太过草率了些,当然夏离有没有杀人,现在暂且不论,可是他冒名顶替一事尚且可疑,想要查明身份,很简单,所有考生的资料都在户部,所以现在去户部将资料调来就可以了。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这话一出,不少人跟着赞同,“皇上,左相说的有道理。”
燕玖墨脸色一沉,看向了下方的凰非漓,户部的东西可是实打实,存了档的,改不了。
陆子淇心神稍定,看向凰非漓的目光中多了一丝阴狠,这一次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而在这个时候,李志航忽然出列,拱手说道:“皇上,此事怕是难以办到。”
秦胜阳眼珠子一瞪,冷声说道:“难道李尚书是想要阻止查案吗?”
李志航看了一眼秦胜阳,直接冲着燕玖墨说道:“启禀皇上,一个月之前,户部档案室失火,许多资料都已烧毁,包括今年春闱考生的资料。”
“你说什么?!你这是在包庇夏离吗?”秦胜阳怒极,差点忍不住上前抓住李志航质问。
李志航皱了皱眉,不悦的看了秦胜阳一眼,“左相不要忘记了,这是朝堂上!说话得注意分寸。”
听着这话,秦胜阳冷哼一声,站到了一旁。
凰非漓也不觉诧异的看向了李志航,一个月前吗?她的目光再次落到了前方那一抹雪色的身影,那清俊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变化,他忽的偏头,迎上了她的目光,深邃的眼底划过一道流光,随即看向了后面跪着的夏忠夏明两人,而那人似是察觉到了箫风瑾探寻的目光,头愈发低了。
燕玖墨看着下面混乱的场面,眉梢微展,俊朗的脸上依旧威严,“这事朕之前也知道,只是怎么如此不小心呢?不过既然是烧了,也就无法继续追查了。但是此事既然是有疑点——”说着,他看向了凰非漓,“既是如此,夏爱卿就解释一下吧。”
而这个时候,箫风瑾忽然出声,“皇上,就算问夏离怕是也难以让人信服,倒不如问别的人。”说着,他目光一转,看向了那跪在地上的两兄弟,淡淡说道,“你们当真是夏离的兄弟吗?”
原本跪在地上低着头沉默不言的夏忠两兄弟惊闻这一声,只觉得背部发凉,连忙齐声回答说道:“回右相,我们当然是,夏离可是我两兄弟的本家啊,我们也是看着他长大的,断不会认错的!”
听着这话,箫风瑾语气中顿时张扬出一缕狂傲之色,“想不到本相的名讳已经传到了月阳关那种偏僻之地了啊,本相是不是该觉得高兴呢?”可是这声音像是一下一下敲落在冰川上,凉到了人心底。
凰非漓闻言,看了箫风瑾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凝重之色,随即低下了头。倒是陆子淇脸色瞬间一慌,想要阻止夏明夏忠两兄弟,然而触及到箫风瑾看向他那冰刺一般锋利寒冷的目光,他立刻噤声。
夏忠连忙说道:“当然,右相的威名,我大燕国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旁,夏明连连跟着点头,可是额上冷汗不止。
听着这话,秦胜阳脸色是气的铁青,一拂衣袖,恨恨的看向了别处,而周围的官员皆是古怪的看着夏忠两兄弟,仿佛是听到了什么惊天秘闻一般。
“是吗?”这声音依旧清淡,可是有心人却能听出这里面的冰冷寒意,“本相来临都七年,因病甚少上朝,所以临都众人甚少有人能认识本相的容貌,你又是如何认出本相的呢?”
夏忠闻言,神色微转,目光落到了箫风瑾的腿上,“恕草民冒犯,是根据右相大人的腿——”
这话一出,陆子淇是面如死灰,整个跌倒在地上。
“是吗?”箫风瑾嘴角微牵,清俊的脸上此刻冰冷如霜,眼底更是狂风暗涌,杀意凛然,“看来,你们知道的还真是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