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县没好气道:“老夫管他是谁?打死两匹狼算什么本事?武松能活活打死一只吊睛白额虎才是真厉害。无非就是村人下套捉得两匹野狼而已,这几日又不是没有人来领过赏?”
李外传笑道:“大人,这人连同几个帮手,三五人拿下共计一百张狼皮,想来零头自己克扣了。那些狼皮未经炮制也没腐臭,想必就是这两日新剥。”
李知县大惊道:“如此,手段却不下于我那武松。唉,可惜这种过路高手于我何用?如何能安住这阳谷县?”
李外传轻咳两声,县丞钱成从案前坐起来,拱手道:“大人,下官倒有一计。那些武夫虽互相不服,天天拿着刀子好勇斗狠,但也没听过哪些能对付百十条恶狼。下官当初去石佛镇曾亲眼见过此獠,大小不下于毛驴,咱县里除武都头外衙役齐上也不是对手。大人不妨好好吹嘘那‘打狼英雄’,那些武林人士反正要闹事,不如都去找那厮闹去。”
李知县大喜,当下让李外传帮自己正衣冠,又要钱成喊住三班衙役,便浩浩荡荡亲自出得县衙,恰好在门口遇到武植一行。
“小老罪该万死,竟要恩相亲自出门迎接。”许士霄乃是李知县老部下,他一跪拜,衙门前便呼呼啦啦跪倒一片,只有张叔夜主仆二人没有下跪。
不过此时跪礼乃是重礼,不跪才是正常,众人也只是往那边扫去一眼,加上张叔夜一直在海州做官,因此李知县以及一干官吏也不认识他。
李知县扶起许士霄,又赞赞许通许达的雄壮,再看牛奋时,只见此人虎背熊腰,整个人好似一个精金圆筒也似,只怕也是武松那般好汉,就要嘉许,却见武松的兄长武植也在,不禁奇道:“武大郎,你怎也认识这打狼英雄?还不替老夫引荐引荐?”
许士霄见不是味道,笑着对道:“大人原来也认识武家大郎,这却好说了。他便是打狼英雄,与这三位壮士带着我家那两个不成器的小犬杀死包括灰太狼与红毛妖狼在内的一百匹狼,我石佛镇从此再无狼患,再成客商通衢之所。”
张福自然不需要区区一个县令来封赏,他自认也没出什么力,因此早就交代不要提他。
李知县一愣,李外传见有些冷场,使劲一咳嗽。
李知县这才省得管他是谁,只要能帮自己排忧解难,别说是武植,就是那青楼里的郑虔婆也认了,当下笑眯眯道:“原来弟弟英雄哥哥好汉,武家一门真乃县中楷模!”
李知县上前携住武大之手,便往堂上引。一群衙役虽然各个挺胸凸肚都做出一副威武之相,但看到武植之后还是有几人忍不住讥诮起来。
县中百姓都要涌入县衙观看,李知县就怕没人知道,当下吩咐衙役不得阻拦。百姓们大呼青天大老爷,纷纷进来像看怪物一般看着武植,口中兀自夹缠不清。
张福冷哼道:“这些凡俗之人,竟然都这般轻贱武家大郎。唉,我真想赶紧去寻个客栈住下,也不受这种鸟气。”
张叔夜道:“静观其变,说不定是这武大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呢。”
“怎会如此?老爷?你看那武植这几日说话办事可有逾越无礼之处?就连下火做饭都是一片赤诚,你我在海州也见过那些人,文官怕死武官贪财,哪个毛病不比武大郎多?”
张叔夜微笑不语,他想组建自己班底,其实本就有些钟意武植,只是不知为何满城之人都看不起武植,只是想解惑而已。
武植此时身兼二人记忆,自然知道这李知县没什么好心眼,加上自己知道此方世界已经变化,见李知县如此惺惺作态,心知必有什么幺蛾子,当下拦住话头,直接拜倒。
“哎?大郎何必如此?”此时早有左右告知李知县武植家房子被烧之事,他心中已明。
“小的有件事须凭大人做主。小人与世无争,素睦四邻,家中却无端遭人放火,竟然还于火场中发现三具尸首,小人去清河看望女儿,归来时竟然如此,真是,真是……”
李知县颇有为难,这事十有八九是西门庆做下的,不然昨日何必半夜送来三百两银子?他继续上进,肯定要需要银子,只好先安抚道:“以后定会给你一个交代,请你节哀……”
“何须以后?大人!这武植乃是贼喊捉贼,他浑家潘氏乃先中毒才死,定然是这武植加害!”
从县衙门口走过来一行人,正是西门庆那群狐朋狗友,应伯爵、吴典恩等人趾高气扬,不由分说分开人群,露出走在当中之人。只见那人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手中摇着一把价值不菲的折扇,不是郓州知名的西门大官人西门庆又是何人?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