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做的美梦还记得,抱着一个暖和的小东西。看,冬天的槐花很美。
“父王,他是?”槐花朵沾了点在小孩子的毛发上,我不排斥冬天的一切。
那时候父王很高兴,牵了弟弟的手。“乾儿,以后他就是你的王弟了。好不好?”
“好啊。”因为我的槐花有人陪我看了。
事实证明,看风景的都是一个人。瘫在草地上,马儿吻着我的脸颊。我摸着它的侧脸,告诉它,我撑得住。人的记忆很奇怪,有些东西想忘记都难。
比如我记得说“冬天来了,我不排斥它所带来的一切”。
流言戚已经到了城外。
马儿牵给了汤孺,墨色的眼照了玉坠半个,装下整个就要流泪的态势。“不用担心,爹爹没事的。”摸过它温热的身体,如果她像你一样就好了。给我温暖,哪怕多关心我一点点。
“去,找到容姝。”流言戚,父王欠你的,都算在我头上。
只是她,我不想换。
手掌下面安稳的金椅,腕上还绑着白色的娟花。母亲死后我解下她的,被我深藏在里层的袖子里。位居高位,体热传给它,就像母亲每次站在我的面前,温柔的摸着我的头。
“让他进来。”我昔日的弟弟终于忍不住了啊。
不请自来的人。
战袍的血迹在来人身上,唯独那把白光是留给我的。“大哥,你还不准备退位吗?你宫外所有的侍卫都是我的人。”话真的恨,心好疼。当年在剑下我放过了容姝,救了你的女人。想这也真可笑,我都承认了是“你的女人”。
“我要是偏不退位呢?”
流言戚抽了剑,剑光晃了一眼,似冷月的妖魅。“那就别怪我不给你留全尸。”不仅话里,刀也带了生气。
……
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是流言戚。“你怎么……会?”
我恶心的那东西,脏了我的宫殿。同样的手法用在我的身上,打错了算盘。“我没有中毒,来人!”我是该感谢你送了我把干净的杀剑。
就是输了,也不会成全你们。
“怎么会这样?”剑在流言戚的手上很松。千百从暗处指向他的刀,困到没有空间,无处可逃。
“你的兵应该都在城西吧?”铁甲们散开路,我突然靠近流言戚的脸,就是要看他一败涂地的样子。“可怜,没人收尸!”
“成者王,败者寇。乾默!我言戚不会受你控制的。”把刀架在颈旁,我流言戚还是那句,你害得我家破人亡。
突然有些担心流言戚了,并没有想要置他于死地。“只要你投降,朕可以放你一马。”泛着白光的刀淌了血,眼神里还是第一次见他的时候的暗沉。“永远不会投降。”铁色圈套散开了血块舞蹈。
这辈子杀的第一个人,或许高高在上的位置就是要不断杀人才能保住。
是我错了吗?
红色的血海染了一地白花,我没看见容姝。“她人呢?”
“在殿外。”
看来所有的事她都看见了。我突然希望容姝走了,离开了。不会看到我如此嗜血的难堪。我处处忍让,处处温柔。结局也要处处客气点吧?
“王,槐国不需要这样通外丧国的人。”汤孺现在的理性是衬托我有多感性啊。
“你别说了!”让我好好想一想。
“王……”汤孺是把干柴,遇到了冷水毫无施展余地,我就是那盆忽冷忽热的水。
“我叫你别说了!”我真的不想再杀一个人了。
女人跪在我面前,还是用了最伤皮肤的麻绳。塞了布,嘴里呜呜的说不出话。现在的她再也不会很快的睡着了,突然心疼了眼前的容殊。
“王,此人不杀后患无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