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志乍一看到男子的情状,吓了一跳。他命人将男子带入药铺后院,阻隔了药铺门口围观的视线。且不说这病能不能治,至少不能当着大家的面问诊。
男子以为自己还有救,于是艰难地挪动着。每走一步,他都像是快要喘不过气来。
一番检查之后,吕志摇了摇头,“你这病,没得救。”
他从未见过如此古怪的疾病,腹部按压之后形成一块凹陷,要好一会儿才能恢复原状。而且,他一旦触碰到男人的肚子,对方就会喊疼。
“大夫,求求你救救我。我上有老,下有小,我要是死了他们也没办法活了!”男子腿一软,跪在地上。
吕志心有不忍,却只能摆手,示意掌柜将人请出去。他可以死在任何地方,但是绝对不可以在自家药铺。
男子跪趴在地上不起来,可还是被掌柜叫人给架了出去。
“我家公子好心帮你诊治,一钱未收已经仁至义尽。你这病没得治,快点回家准备后事吧。”药铺掌柜厌恶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男子,谁知道他这个病会不会传染?
围过来的人指指点点,他们也不敢靠得太近。只是这男子的病症实在是稀奇,才让大家好奇不已。
“大兄弟,对面开了家仁心堂,你要不要去试试?”一位跟他年龄相差无几的中年男子长叹了一口气,没有谁愿意去死,这人也真是可怜。
“对对对,秦掌柜医术很好的!”
“快去看看,说不定就治好了。”
大家话虽这么说,其实心里明镜似的。秦缓之前是舍长,最近才被调来管理仁心堂。他的医术会比吕家大公子厉害?明显不太可能。
男子从地上爬起来,挪步到了仁心堂。
门口的动静早就引起秦缓地关注,他走出来主动扶了男子一把。目光停在他的肚子上,面露疑惑。这似乎跟他前几日在医书上看到的一例病症很相似。
没被仁心堂赶出来,男子几乎想要落泪。这是不是说明他还有救?
“说说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不正常的,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多久?哪些部位有疼痛的感觉?”秦缓将男子安置在座椅上,一脸郑重地询问道。
跟过来看热闹的人将仁心堂围了个水泄不通,这样的病真的可以医治?秦掌柜莫不是在做样子?
二楼上,吕尚存听到动静来到窗户前,“志儿,是你叫他去的仁心堂?”
吕尚存微眯着眼睛,他想到了一个打击仁心堂的绝妙主意。
“回父亲,我没叫他去仁心堂。这人腹大如鼓,且痛感明显。便是神仙,也难以救治。怎么,他去了仁心堂?”刚刚上楼的吕志并不知道楼下的情形。他走到父亲身边,低头看到了对面的热闹场景。
见秦缓扶着病人进去,吕志诧异极了。
随即,他面露了然。根本不懂医的人,居然被安排过来当药铺掌柜。也只有四方旅舍的主人才干得出这样的事情!
而此时,司马邵元正在球场上酣畅淋漓地踢球。他没想到晏文泽的球技竟然跟他不相上下。
后来的常桑坐在场地边上,右手边还放着阿喜刚买回来的浆饮。
“好球!”常桑的一声喝彩让晏文泽看了过来。
这位是?
“我实在是跑不动了,我们休息一会儿。”朱晟双手撑在膝盖上,剧烈地喘息着。
司马邵元见晏文泽的注意力放在常桑身上,他轻咳一声,“那位是我的……弟弟,常桑。”
常桑见他们要休息,连忙命小米将提前准备好的浆饮端上来。
又是一番介绍,晏文泽不由得将目光停在常桑的下巴上。这人一点胡渣都没有,白白净净的跟女人差不多。视线往下,喉结的部位被衣服遮住。
司马邵元侧过身子,挡住晏文泽的视线,“要不我们今日就到此为止?”
眼看到了晡食的时间点,朱晟热情地邀请晏文泽同去四方旅舍吃饭。一场蹴鞠赛,拉近了这位齐国贵公子跟司马邵元、朱晟之间的距离。
晏文泽点头应允,上午的浊气吐出,他忽然觉得自己有点操之过急。
一行四人登上晏文泽的马车,在路过仁心堂的时候,他们被那些围观的人堵住了回四方旅舍的路。
“这是怎么了?”常桑撩开帘子一看,这架势比仁心堂开业当日还要热闹。
马车靠边停下,常桑和司马邵元率先跃下马车。
朱晟见晏文泽面露疑惑,于是解释道:“这仁心堂是两位兄长名下的产业。这么多人聚在一起,不知是不是有人闹事。”
还没靠近,常桑便听到一个哭天抢地的声音,“当家的,你要是死了,我可怎么办呀!天杀的掌柜,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常桑闻言皱了皱眉头,司马邵元在前面分开众人,她径直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