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冰清微微点点头,“溯光此人只是听说过,并未曾见过真人,不过我倒是阿晚说过一次,有一回阿晚遇到危险还是这位溯大人出后相帮。如果真的是这样,可见溯大人并不是真的不通情理之人。”
“还有此事?”司徒镜倒是有些意外,“那个时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细细说来。”
司徒冰清也并不晓得具体的情况,只把自己知道的大体的说了下,那个时候夜晚还要替溯光保密,自然不会把事情都说了出来,也是后来夜晚无意中这么说了一句,被司徒冰清追问几句,大体的说了下。
因此司徒镜从司徒冰清嘴里听到的,也不过是一个残缺不全的故事而已,但是就是这样一个残缺不全的故事,也能看出一个人的另一面了。
“没想到古板认死理的溯光,居然还能有这样救人于危难的一面,倒是令人意外。”司徒镜忽而一笑,看着司徒冰清说道:“妹妹,你知道吗?当今圣上身边有左膀右臂,一是王子墨,另一位便是溯光了。王子墨这人极为的圆滑,简直就是滑不留手,什么事情都是行行行是是是,但是只要触及到皇上的利益,绝对不给你办正事,最是老奸巨猾不过。溯光跟王子墨简直就是相生相克,溯光一张冷脸,说话刻薄,任何事情都是按照规矩条例来办,这么多年来这么一张冷脸,不知道被多少人记恨,只是此人虽然不太通人情世故,但是职务上很是尽心,别看他冷冰冰的,那是茶壶里煮饺子心里有数,做事从不给人捉到把柄。一直以为他是个脸冷心冷一丝热乎气都没有的,没想到还能就一个毫不相关的人,有点意思。”
司徒冰清轻笑一声,随意的说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没多大的兴趣,我只是希望说这些能给哥哥帮助。更何况这样一个男人,整日的板着脸哪家的女子嫁给他,可真是上辈子做了孽。”
谁愿意跟个冰块过日子,还是个三棍子敲不出响的人,那真是要郁闷死了。
司徒镜站起身来说道:“这件事情容我考虑下,也许我该找夜宁私下谈谈。”
“也好,毕竟是阿晚的亲哥哥,许是明白阿晚的意思。”司徒冰清缓缓的点点头,看着哥哥又道:“哥,此次出行你真的不能推拒吗?”
司徒镜回过身来,半边脸隐进暗中,半边脸被阳光笼盖,只见他嘴角扬起一个极浅的弧度,竟似比那日光还要明媚几分,“你觉得世家之中还有比我更好的人选吗?”
司徒冰清默了,的确没有。
司徒镜大步的离开,那如玉的身姿逐渐消失在花丛间的甬路上。
夜晚在宫中也是焦躁不安,只是这种焦躁却还不能显露出来,尤其是身边还有云汐这样精明的人时,更不能有所差错,只能跟以往一样静静地坐着,捧一卷书似是在专神的看着。
“甘夫人已经已经通晓各宫,再过半月扁丝孝元皇后的忌日,从今儿个起宫里不得有丝乐声传出,不得穿颜色鲜艳的衣衫,便是饮食也清淡为主。”云汐低声说道。
夜晚闻言一愣,“什么?”
云汐瞧着夜晚的神色如此的惊讶还带着些不满,以为是对甘夫人的话有所不满,但是这是对先皇后的恭敬之意,云汐也是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瞧这夜晚的神色是这样,心里便有些不舒服了,微带着僵硬的声调把方才的事情又重复了一遍。
夜晚本就是十分谨慎之人,云汐情绪的抵触自然是能感受到出来,心思电转间,似是随意的问道:“早就听说甘夫人跟孝元皇后亲同姐妹,关系非比寻常,没想到甘夫人居然会这样做,如果真的是对先皇后姐妹情深,情深意重,万万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云汐一愣,一时间不明白的夜晚的意思,转头看向她,“小主为何这样说?”
“孝元皇后过世多年,如今中宫无主,后宫嫔妃众多,甘夫人这样大张旗鼓的令众人素衣素食长达半月之久,岂不是引起后宫众人对先皇后的怨恨?要是真的对先皇后恭敬,就不应该让后人对先皇后心生怨恨。”夜晚道,说到这里看着云汐若有所思的样子,借着又说了一句,“孝元皇后出自郦家,虽然郦家是世家之首,但是世家之间送进宫的女子并不少,并不见得别家的女儿真的愿意为了一个已经过世的人这样委屈自己。死者已逝,生者犹在,甘夫人真是为先皇后好吗?”
云汐听着夜晚的话渐渐地回过味来,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就没想到过这一点,此时犹如醍醐灌顶一般。
“奴婢以前还真没有想到过这一点,小主心思聪颖,没想到居然能想到这一点,奴婢……奴婢真是糊涂,竟上了恶人的当。”云汐一脸怒容,悔恨不已,忙伏地对着夜晚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奴婢曾是先皇后跟前的人,先皇后在的时候对奴婢恩情深厚,如今奴婢跟了小主,没想到反而让小主提醒居然才晓得这里面的厉害,多谢小主挽救了先皇后的声誉。”
夜晚忙将云汐亲手搀扶起来,叹口气说道:“先皇后是一个令人极其佩服的女子,我心生敬仰。先前皇上见到我的字,居然说跟先皇后有八、九分像,没想到之间还有这样的机缘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