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肇君的无理,让仕安的眼睛又红起来。
这不知是谁家的公子,顽劣程度和上官云澈有得一比。简直是得理不饶人,无礼搅三分。
秋冉哄着这个,又安抚着那个。心里为难不已。
袁肇君正得意,不知哪个小孩压低声音喊了一声,“肇君,你别闹了!你妈妈、爸爸来了!”
一听“爸爸、妈妈”唬得肇君如皮猴左奔右逃,慌不择路,一股脑儿撞到一个女人的裙子上。
“袁肇君!”
沈一赫走得有些喘,赶得急了些,脸色透出淡淡虚弱的白。她揪起儿子的耳朵,生气地说道:“快向仕安道歉!”
“妈妈,”袁肇君不服气地指着秋冉怀里的仕安嚷嚷道:“是、是他先动手打我的!我是受害者!”
“小朋友都告诉我了,你先骂仕安的兔儿爷是废品,他要你道歉。你不肯,他才动手。所以要道歉也是你先道歉!还有你踩坏了仕安的兔儿爷必须赔一个给仕安,就从你的零花钱里扣!”
“妈!”肇君急得跳脚,“这不公平,仕安还踩坏了我的兔儿爷呢!他为什么不赔我?”
“因为你是挑衅者,是首先破坏规矩的人,所以要受到最大的惩罚!”
沈一赫声调平和,却带着不容商榷的权威。袁肇君嘟着嘴犹豫好一会,看见母亲没得任何商量的严肃。不甘不愿走到仕安跟前,鞠了一躬,小声说道:“仕安,对不起。”
仕安偏过头,在秋冉的安抚下,翘着嘴细细地说了句,“没关系。”
大人们来了,跨院里的小朋友早跑散去,小菱领着仆妇收拾打烂了的兔儿爷。一场小孩间的风波终于风平浪静。
秋冉笑着对袁肇君说道:“小朋友,真对不起。仕安打坏你的兔儿爷,我代替他赔你一个,好不好?”
“不用赔了。反正我也踩烂了他的。”盘古开天地,袁肇君难得懂事一回。他也不是真的老实,是怕自己再不乖一点。回去后,老爸会打烂他屁股。
“真乖。”秋冉伸手摸了摸肇君的头。不经意抬头正发现两双眼睛正默默注视着她。
她含笑,浅浅着向眼前的夫妻点头,当作招呼。
沈一赫像受了惊吓一样倒退两步,惊疑地回头看向身后的丈夫,两人交换一个眼神。
“你——是上官宜鸢?”
秋冉一愣,手心渗出汗来。她到平京半年,没有一个人发现过异常,也从没有人问过她是不是宜鸢。
“我……是啊,怎么呢?”秋冉的笑比起刚才明显要勉强得多。这对夫妻和上官宜鸢有什么渊源,为什么会对她生出怀疑?
沈一赫又走近一步,大眼睛突兀地在她脸上搜索,“宜鸢?你——”
秋冉干笑着,心里越来越慌,“对不起,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她找了个蹩脚的借口,拽着仕安的手匆匆告辞离开。
留在原地的沈一赫指着秋冉的背影,不安地看着丈夫袁克放,“德谦,是我的感觉错了吗?她——是宜鸢?”
袁克放摇摇头,握紧妻子的手,把她的手指牢牢包绕在自己的手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