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这里的时候露出了一个苦笑,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他这个苦笑挺好看的。
既然他的这个苦笑取悦了我,那我就不骂他又傻又蠢了。
“我是当年唯一幸存的目击证人,他们说的。草儿姐想要我去把那段自我封闭的记忆找回来。”
听他提到我姐姐,我赶紧把发散的注意力重新集中起来。
“我知道只有我能帮他们,可是我怕,我怕那段记忆过于可怕,我怕我承受不来。”他又开始哭了,还把鼻涕擦到我的被子上。
太恶心了!
要不是看在他那么可怜的份上我一定把他丢出去。
“这些年来我经常做噩梦,梦里的内容并不完整,但是我知道那就是被我藏起来的那些记忆。单单是这些零碎前段我都快崩溃,如果全部都记起来我怕我会变成疯子。”
他说他会变成疯子,我在心里冷笑——像你那么蠢的人怎么可能会变成疯子,都说天才和疯子只有一步之遥,你脑容量都不够支持你能从傻子跨越到仅仅和天才只有一步之遥的疯子。
“我让草儿姐给我一晚上的时间考虑,我不知道期限一到,我能不能下定决心去恢复记忆,去扒开已经结痂了的伤口。”
他突然文艺起来,我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眼神来表达我猛起的鸡皮疙瘩了。
“小树弟弟,要不然你帮我做决定吧,如果你也认为我该去恢复记忆,那就叫我一声哥哥,反之就不叫。”
说完,他一脸期待的看着我,带着见不得人的小心思。
这人太卑鄙了,他是算准了我不喜欢说话,所以超过百分之九十的概率会让他如愿。
可我偏偏就不想他如愿,我面无表情的叫了一声哥哥。
果然,他的眼睛迅速的暗淡下来。
哼哼,知道我的厉害了吧!你当胆小鬼还想利用我当挡箭牌,我偏不,我要让他知道我并不傻,反而很聪明。
他看了看我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妥协了,对着我说,“小树弟弟都知道我不能逃避,我作为哥哥可不能树立坏榜样。”
他说到一半忽然站起来,“我决定了,我要去恢复记忆,我要帮亭哥的忙!”
这智障,大呼小叫的差点吓得我的面无表情面具破裂。
我又不想理他了。
几天后,他还真的被姐夫带走了,再回来似乎瘦了一点看着也没有那么傻了。还抱着我姐姐一个劲的在那里傻笑。
看得我是恶心不已。
这人忘恩负义,也不想想当初是谁帮他做决定让他敢于面对恐惧的。
哼,我决定要和他绝交。
这个混蛋,我说绝交他居然还真的消失了两个多月。
那天我陪着姐姐看新闻才发现这混蛋居然上电视了,虽然打着厚厚的马赛克,但是那张蠢脸我还是一眼就看得出来。
我决定等他回来绝对不让他碰我的小外甥!
对,我要当舅舅啦!
前天姐姐跟我说的,说她的肚子里有孩子了,还有七个多月就能出来陪我玩啦!
自从知道我有了外甥,我就更加的不待见那个说走就走的无比聒噪的人了!
爱回不回,不回拉倒!